可能的。這涉及到文官和武官之間的權力爭鬥,涉及到以文制武的最基本的原則。史可法是文官,骨子裡深植文官至上的原則,深信武官是必須接受文官約束的。他是絕對不會同意張準統轄一省軍務的。要是開了這樣的先例,武夫至上,以後文官都死無葬身之地了。
沉吟片刻,史可法緩緩的說道:“或許,都督大人可以在巡撫大人的領導下,重點負責前線軍務,可以臨機處置,不必請示。”
張準冷冷的說道:“史郎中的意思,是要我在前面送死,朱大典在後面說風涼話嗎?臨機處置,不必請示的意思,是否可以理解成只有我自己抗擊韃子,其他人都在作壁上觀?”
史可法頓時語窒。
其實,他並沒有這樣的意思。不過,他的確是希望張準衝鋒在前。這還是文官的思想意識在作怪——你們武人就是衝鋒陷陣的。只是,在特定的情況下,張準有這樣的理解,的確不為過。事實上,在史可法的意識裡,的確有點希望張準和韃子拼個兩敗俱傷,同歸於盡的想法。這也是文官的一貫思維了,驅狼逐虎,蟹蚌相爭,漁翁得利嘛
史可法急忙說道:“都督大人不要誤會,下官並不是這樣的意思。”
張準搖搖頭,直截了當的說道:“我不會讓尸位素餐的人坐在我的腦袋上作威作福的。想要我全力抗擊韃子,就要給我相應的權力。要是不能主持山東的軍務,我的能力無法發揮。”
史可法在原則問題上是絕對不會妥協的,他也不怕張準的威脅。怕死的史可法,也不會日後死在揚州了。他同樣是直截了當的說道:“絕不可能。都督大人的要求,史某萬萬不能答應。”
張準點點頭,冷冷的說道:“既然如此,史郎中請回。”
史可法怒氣上衝,忍不住說道:“韃子肆虐,荼毒生靈,都督大人不想著如何抗擊韃子,只想著擴大自己的地盤和權力,將個人野心凌駕於國家利益之上,用心可誅也”
張準冷冷的說道:“我當然會抗擊韃子,但是,我絕對不是朝廷的狗至於你的話,我可以原句奉還。韃子肆虐,朝廷不想著如何凝聚各方的力量,共同應對時艱,卻只想著防這防那,對自己人比對韃子還不放心,這又是什麼?我用心可誅?難道崇禎的用心就不可誅?”
史可法頓時漲紅了臉,氣急敗壞的叫道:“你張準,你切勿信口開河你,你居然敢說皇上的不是”
張準冷冷的說道:“既然朝廷自己對付不了韃子,那就滾蛋自己沒有能力做皇帝,就換一個人來做”
史可法頓時怒不可遏,指著張準罵道:“你你這個逆賊”
張準依然是硬邦邦的說道:“我再重複一遍朝廷要是不讓我主管山東的軍務,休想我出動一兵一卒”
史可法怒氣衝衝的握著拳頭,臉色鐵青。這一刻,他當真是怒不可遏。張準竟然當著他的面,說出了要換皇帝這樣大逆不道的語言。作為一個正統計程車子,作為一個忠心耿耿的大名官員,史可法絕對不能容忍張準的瘋狂。
然而,史可法再怒不可遏,也無法拿張準怎麼樣。他很明白,張準的確有和朝廷叫板的決心。更要命的是,張準還有個朝廷叫板的能力。虎賁軍可以在黃縣一口氣幹掉幾千的韃子,這樣的戰鬥力,是朝廷的軍隊,永遠都達不到的。這一刻,史可法最盼望的事情,就是天上一道雷電劈下,將張準這個逆賊打得粉身碎骨。
好半天,史可法才控制了自己的怒火,竭力讓自己鎮靜下來,緩緩的說道:“張準,你會後悔的”
張準冷冷的說道:“但願史郎中如願以償”
史可法氣呼呼的走了。
“走”
“我們去滄州”
史可法走了以後,張準當即傳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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