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高全熲心中也知道,眼下這澹臺家,也是一副風聲鶴唳的景象,所以他也沒能奢望在這裡得到什麼幫助,他只是過來,尋求一下慰藉,安撫一下自己這段時間已經無比疲憊了的心神。
看著平日裡意氣風發的高全熲,此時只是頹然的坐在那裡,澹臺龍舞有心想要說些什麼來安慰一下他。但是卻又說不出什麼,只能默默的坐在那裡。
“外祖,您看您能不能……”好一會兒,高全熲才抬起頭來,轉動著僵硬的脖子,用有些乞求的眼神,看著身邊的澹臺元夜,對著他有些欲言又止般的輕聲說道。
曾經在他的眼中,自己的這個外祖可是個深不可測之人。哪怕是他現在已經老了,但是在他的身上,高全熲還是覺得,似乎有著無窮的力量蘊含在這個有些蒼老的身軀當中。他就好似是一根頂樑柱一般,讓高全熲情不自禁的覺得,似乎這世上。沒有什麼能夠難倒他。
聽到高全熲的話,澹臺元夜抬了抬眼皮。和高全熲那有些乞求的目光相對,他的臉色依舊是十分的平靜。好似出事的人,並不是他的女兒一般。
好一會兒,在眾人的注視之下,澹臺元夜才幽幽的說道:“你母妃她吉人自有天相,不會有什麼性命之憂,三殿下還請放寬心思才是!”
“無性命之憂,那豈不是……”聽到澹臺元夜的話,高全熲臉上的蒼白神色並沒有什麼好轉,反而更帶著幾分失望的神色。
“其實嚴格來說,你母妃她,實際上是被我澹臺家給連累了啊!”澹臺元夜眼看著高全熲似乎已經六神無主的樣子,終究還是忍不住嘆息了一聲,對著高全熲說道:“而陛下他之所以不肯見你,同時既不處罰你母妃,又遲遲不肯將她放出來,也是出於這個原因!”
“父親的意思指的是……”聽到自己父親對著高全熲的話,一邊的澹臺飛驄,臉上帶著幾分若有所思的神情,輕聲的說道:“那現在朝堂之上的情形,那也是官家他……”
“沒錯!”澹臺元夜平靜的點點頭,肯定了澹臺飛驄的想法,臉上卻是帶著幾分感慨的神色。
他和蔡京之間,除了大多數的敵對情緒之外,還有著幾分惺惺相惜的感覺,而且兩個人的年紀也差不多,像他們這般年紀大小的人,可真是不多了。
“官家為了這儲君,也算是費盡心思了!”而一旁的澹臺飛驄,也是同樣有些感慨的嘆了一口氣,然後才沉聲說道,那張古板的臉上,似乎也是帶著幾分感觸的模樣:“終究是為了這大齊的社稷啊!”
而一邊的澹臺龍舞和高全熲,由於這些日子一直都在忙活著白清和澹臺淑妃的事情,所以對於剛剛那父子二人的話,兩個人都有些一頭霧水。
“所以說,眼下這局面,不過只是個開始罷了,更多的事情還遠沒開始呢!”澹臺元夜點點頭,然後將目光轉到了有些不明所以的高全熲的身上:“沉住氣,不管發生了什麼,都不用太擔心!”
雖然有些懵懵懂懂的,但是高全熲還是點了點頭,他相信,澹臺老爺子絕對不會害自己。
只有澹臺龍舞,坐在那裡,看看自己的祖父,再看看自己的父親和高全熲,然後安靜下來,低著頭沉思著,似乎是有那麼一點的明悟。
原本朝堂上的眾人,只是覺得這朝堂之上就這般開始風平浪靜起來的時候,高藏昊忽然連下數道旨意,頓時將這份平靜給打破,更是引起了一片瞠目結舌之色。
澹臺淑妃,御下不嚴,削去淑妃頭銜,責其出家帶髮修行,養性祈福,於榮福宮內修建悠南閣,供其潛修。
貶樞密使澹臺飛驄為端明殿學士,知大名府。
翌日。
兵部侍郎李綱,貶為朝奉大夫,外放開封府判官。
再翌日。
原觀文殿大學士、吏部尚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