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陽長公主的緣故跟著大軍去撈軍功,不想頭次上陣就被俘虜、甚至被逼婚的事情又不是什麼秘密,即使他真的思念申驪歌,也決計不會思念西域的!
這等於是擺明了告訴眾人,這件功勞寧家要了。
而太子竭力推薦的古博,最終只得到了官復原職以作安慰——這也算是帝后看出太子對於自己勢力已經不如真定郡王后的安撫了,帝后的底線也看出來了,他們並不相信太子會對真定郡王多麼慈愛,倒更相信真定郡王會是個孝順的孫兒。
所以即使為了安慰太子,避免父弱子強、子弒父的情況出現,帝后對太子的支援……也就是還給他一個古太傅。問題是古博這麼大年紀了,即使在軍中威望很高,可最多保證真定郡王不敢兵變,在朝上可說不上太多的話,到底是被貶過一次的人,何況朝上武將說話的分量本來就不如文官。
古太傅的官復原職,所能夠起到的作用還不如帝后此舉的作用大。
對於這場前後耗費了四個月的爭議投入頗多的太子當然很不滿意。然而他不滿意也沒辦法,紀陽長公主活著一天,不是涉及社稷民生的大事,帝后就會遷就她一天,更何況長公主向來有分寸,難得提了這麼一次要求,幾個兩朝重臣都不願意拂了長公主的面子的。
遠赴東夷山勸降仲崇聖,若是事成,正使的功勞當然是最大的,副使等人,沒有正使的首肯,功勞當然就要小得多。想也知道,雍城侯是絕對不會說延昌郡王什麼好話的,此去西域,延昌郡王還得防備著被雍城侯挑刺,屆時一個不小心,那就是有過無功了——所以雖然雍城侯如今得了人人羨慕的位置,但寧家卻也不敢掉以輕心。
卓昭節蹙著眉道:“恐怕太子會從中做手腳!”
勸降順利,雍城侯拿大頭的功勞,勸降失敗,擔主要責任的也會是雍城侯——尤其是被證明失敗的緣故在於雍城侯的情況下。在這兒太子不插一腳才怪了,如今就一個古博哪裡能夠讓太子放心,不起烽火,太子一系如何起復?
“放心罷,聖人私下有口諭,勸降歸勸降,若仲崇聖執迷不悟,打下來也一樣。”寧搖碧微笑著道,“蘇伯這回會與父親一起去,屆時若勸降不利,那就從月氏族中調兵……本來這也是聖人當殿說過的。”
“要給父親預備什麼嗎?”卓昭節問,本來這事兒應該是婆婆來做的,然而她的婆婆去的早,如今侯府是她當家,但公媳之間多有不便,總歸要透過寧搖碧來轉話。
寧搖碧不在意的道:“你不用管父親,父親身邊用的都是老人,有幾位是從前伺候著父親去過西域的,他們都會預備好。”又道,“家伎裡頭挑兩個能歌善舞又會得說話的,最好亦有幾分姿色。”
“還要帶家伎?”卓昭節驚訝的道,“會不會太過兒戲了?”
“不是父親他們用,到了西域,勸降了仲崇聖,總要就地慶賀下,若是要打,召聚胡族為先鋒,賞幾個人下去也熱鬧些。”寧搖碧道,“橫豎去了人咱們可以再補,你挑兩個好的。”
卓昭節不清楚軍中情形,不過就兩個家伎也沒有什麼,便記下此事,等得空就叫了夏氏到跟前——本來許鏡心齊王餘孽的身份出來後,這夏氏也被大理寺拷去拷問了,然而許鏡心與夏氏都說夏氏與齊王毫無關係,之前夏氏想替許鏡心也推薦到雍城侯府來任教習,不過是念著都是醉好閣裡出來的情份。
沒有證據,再加上夏氏正當韶華,眾多恩客幫著說話,不幾日就贖了出來。卓昭節本不想再要她,可又怕唐慎之知道後生出芥蒂,想著橫豎如今帝后對齊王一路都是寬仁的,夏氏又沒被定成餘孽,加之她確實是個不錯的教習,就讓她仍舊留了下來。
這會把她叫過來,就將寧搖碧的要求說了,夏氏思索片刻,道:“若說能歌擅舞,家伎本就是學這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