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
他們就那樣倚偎著、擁抱著,一直到天亮。
棺材那邊郭勝也一直都沒有反應,他既然醉酒,真氣當然不會再執行,毒性也應該發作了,只是他醉成這樣,就是毒性發作也未必會有任何反應。
陽光終於射進了林子裡,照不到郭勝的臉上,但仍然可以清楚看見他的臉紅紅的,就像個大蘋果,與那些中了那種毒的人的臉色似乎並沒有什麼分別。
月香也終於從秦玉驄的懷中掙出來,俏臉上帶著三分嬌羞,眉宇間仍然有一抹哀意。
“天亮了。”她抬手輕掠秀髮,嘆息著:“這麼快天便亮了。”
秦玉驄呆望著月香,一時間也不知道說些什麼,在他的眼中,月香是那麼美麗,那麼純潔,像她這樣的少女,為什麼要讓她遭受這種打擊?
月香接觸秦玉驄的目光,一怔道:“大師兄你怎樣了?”
秦玉驄如夢初醒,搖頭道:“沒什麼,”一頓一嘆。
“我們也應該看看兔眼兒了。”
月香頷首道:“他一直都沒有什麼反應,死得也還算舒服。”
秦玉驄道:“若是他真的不大懂得喝酒,昨夜喝了那許多應該就醉得不省人事。”
月香道:“那倒好,毒性發作也沒有感覺,省得挨那種痛苦。”
秦玉驄道:“我們將他埋掉後,便回去牧場看看。”
月香沉吟了一下道:“大師兄,我們不回去成不成?”
秦玉驄苦笑道:“我也不想回去的,一個人說未必是事實,那麼多的人……”他嘆息地接道:“我雖然不得不接受這事實,但能夠逃避一時,也還是好的。”
月香悽然道:“我們總不能逃避一輩子,還是回去看看怎樣了。”
秦玉驄道:“你的決定就是我的決定。”
他們終於走到棺材旁邊,看清楚後,不由得怔在那裡。
不錯,郭勝的面色與中毒死去的人有很大分別,胸脯不住的起伏,而且鼻鼾聲大作。
月香脫口道:“大師兄,吸進那種毒煙而死的人都是這樣子?”
秦玉驄搖頭應道:“我看他根本就不像一個死人。”隨即探手按向郭勝的脈門。
月香道:“難道他竟然是尋我們開心?”
秦玉驄截道:“這個人雖然瘋瘋癲癲的,絕不會開這種玩笑,昨天他不像是作狀,還有銀獅以及雙獅堂那些人的反應……”
月香道:“現在他看來可是沒有什麼不妥。”
秦玉驄道:“也許他昨天吸入的毒煙有限,給他運功迫出了大半,還有部分不知不覺他給迫了出來,也許他練的內力有異於一般,毒性根本不能滲進去。”
“難道他竟然一點也不知道?”
“這個人就是不知道也不奇怪。”秦玉驄嘆了一口氣。
“也許還有其他原因,不管怎樣,我們總算沒有將他埋掉,否則不堪設想。”
月香道:“現在我也替他捏一把汗的了。”
秦玉驄將手鬆開,道:“他的脈膊很正常,應該不會有事了。”
月香道:“那我們怎麼辦?”
“先將他弄醒問清楚再作打算。”。秦玉驄拿起旁邊的酒罐搖了搖。
罐中仍有酒,他也就將餘酒傾注在郭勝頭上,酒寒冷,給這一刺激,郭勝活蝦也似跳起來,閉著眼睛雙手一陣亂抓,接著發出一陣怪叫,也聽不出他在叫什麼,然後他突然睜開眼睛,一睜又閉上,吼叫道:“我不要下去,我又沒有幹過什麼壞事,我不要下去!”
秦玉驄忙呼道:“兔眼兒!”
郭勝給這一叫又跳起來,再次睜開眼睛,總算看見秦玉驄、月香,呆了呆,突然又叫:“你們怎麼也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