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遙把床上的女子背在身上,怕掉下來,特意找了條布帶捆上。她出來時獵戶男也準備好,贇啟也背在他背上,他遞給傅遙一把劍,“拿著這個,護身用。”
傅遙掂了掂,那劍很沉,劍鞘古樸,一看就寶傢伙。這麼一個荒野獵戶,有這麼好的本事,又有一把價值連城的寶兵刃,他到底是什麼身份?又怎麼會藏身在這山裡呢?
心裡有太多疑問,忍不住開口道:“大哥,不知你尊姓大名,可否賜教?”
“叫我曹淺就好,舍妹曹倩,我們同父異母的兄妹。”
傅遙點點頭,姓曹?腦子飛快運轉著想到底遜國有哪家名人姓曹的。她總隱隱覺得這兄妹兩個不是一般的出身。
“我叫傅遙。”一指贇啟,“這位姓李,不過他的名字不方便告知。”人家這麼意氣,她也不想再欺瞞,但贇啟的名字真不是她能叫的。
“你們不是兄妹?”
“不是,但我二人的關係,也不便說與你。”
曹淺點點頭,他們被人追殺,身份定然不一般,只是這會兒時間緊急,也沒法多問。
出了門,曹淺帶著他們走山中小道向山上而行。怕被人發現,也不敢點火把,好在曹淺對山路很熟,摸著黑上去,也能走得健步如飛。
傅遙本來就受了傷,揹著曹倩根本跑不快,剛開始曹淺還扶著她,到了後來,就算扶著,她也跑不動了。
曹淺乾脆把贇啟解下來,把曹倩背在背上,然後和傅遙兩人架著贇啟走。贇啟一條腿受傷,另一條腿蹦達著還能走,被架著趕路也趕的快些。
夜深露重,並不好趕路,還得騰出一隻手來舉火把,遇上路窄只能一人通行的地方,曹淺就把贇啟抱起來,他揹著一個,抱著一個,也要傅遙跑著才能追上。
走了一夜,天也漸漸亮起來了,前面有個山窩,他們找了個避風的地方坐下。曹淺道:“先歇歇吧,咱們接下來還要走一天一夜,攢點力氣才能趕路。”
他放下妹妹,怕她涼把她置在腿上,從懷裡掏出個饅頭,撕成一小塊一小塊的喂她。
傅遙看著那女人,似乎渾身上下除了頭,別的哪個地方都不能動,那身子軟綿綿的,好像煮爛的麵條一樣。
好好的女孩變成這個樣子,她不由心疼,問道:“舍妹到底什麼病?”
“不是病,是中毒。”
“什麼?”
“她中了一種很奇怪的毒,中毒者會身軟無骨,終身下不得床,我四處尋醫都沒找到解毒藥,這些年我一直用內力給她護住心脈,暫時保住她的命,不過卻不知能維持幾年。”他說話時聲音有種淡淡的哀傷。
曹倩心中難過,低聲道:“哥哥不用傷心,我這麼多年都過來了,若是真去了,那也是命,反倒是一種解脫。”
“不會,我會救活你的,讓你嫁人,過幸福的日子。”
“哥,我已經習慣了。”她淡淡笑著,笑容那麼淡然,那麼從容。能有她這麼好的心態,真不容易。
饅頭只有一個,曹倩吃了一半,剩下一半曹淺遞給了傅遙,“你吃吧。”
“你呢?”
他搖搖頭,“我不餓。”
昨天大半天他就喝了兩口肉湯,不可能不餓,她把半塊饅頭掰了三份,一塊給他,一塊給贇啟,剩下的一小塊填進自己嘴裡,只可惜還沒嚐出味兒來就沒了。
贇啟看著手裡那塊比小石子大不了多少的饅頭,心裡滿不是滋味兒,他這一國之君幾曾淪落到這等地步了?這麼小的一塊,還是傅遙替他掙來的,若沒她,怕是連這點都沒有。
兩個大男人同時嚥下饅頭,一個喜,一個愁,同一個饅頭竟品出了不同味道。
四人休息了一會兒,繼續趕路,走了大約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