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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部分

她的活動嘛,可是雨這麼大,溜什麼狗呀?!

“青姐。”右叔很嚴肅地坐在她正對面,將她從沙發裡挖起來,扳正她的雙肩,確定她將困惑的眼光挪到他臉上時,他才深吸一口氣道:“不值得為左風嘯那種人恍神!我們就像以前那樣繼續仇視左派!和他們劃清界線!和他們敵對!和他們誓不兩立!你這副模樣教眾兄弟看了都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左風嘯?哦,就是那個之前騙過她一次,結果第二次又騙她騙成功,將她當白痴耍的男人嘛……她才不會為他恍神,她要率領右派繼續和他的左派槓上,仇視他!敵視他!和他誓不兩立呀──

可是,心為什麼揪揪的、痛痛的、沉甸甸的,一想起“風嘯”這兩個字,就會抽疼一下,她是不是生病了?

讓她先睡一會兒,難得今天沒課,腐爛一下不會很過分吧?她完全提不起勁,只想睡覺……

“青姐!”右叔不讓她躺回沙發去當縮頭烏龜,“左風嘯接近你一定有他的目的,你不要傻傻踩進他的陷阱,就像你爸那樣完全相信他們,最後落得淒涼的下場!你忘了右烺哥被人扛回來的慘樣嗎?!”

沒忘呀,她那時還哭得好慘。

長得一副怒目橫眉的爸爸、說話總是用吼的爸爸、咧嘴一笑就特別爽朗豪邁的爸爸、實際上不過是個疼女兒又怕老婆的爸爸……最後被抬回家裡,有一大半的身體幾乎快要被彈孔打糊的爸爸,不可能忘得掉。

她只是……不知道她該做什麼,覺得自己好糟糕,無論做什麼事都是半吊子,沒有一樣做得完美漂亮。撂下豪語說要代替爸爸管好右派的兄弟,讓大家繼續過好日子,結果右派被她越管越勢微,就連派兄弟去收保護費也能半毛錢都沒收到,反而掏給清寒的賣菜阿婆更多更多的錢,搞得入不敷出,她真的好糟糕……

為什麼沒有人要責備她?

為什麼沒有人要背叛她,把她拉下當家的位置取代她呢?

說不定他們會做得比她更好百倍、千倍呀!

“左風嘯對他父親的所作所為沒辦法提出反駁,哼,那是當然的,從頭到尾都是他們設計好的,虧右烺哥還當左風霆是兄弟,表面說鬧翻,內心裡卻還記得哥兒們的情誼,太不值得了……”

對呀,風嘯為什麼一句話都不反駁?不解釋呢?

右叔指控他的時候,他不說;她瞠著大眼等待他搖頭否認時,他還是不說,自始至終都只有沉默。

澄清是件很困難的事嗎?不是就說不是,是就說是,她最討厭不點頭又不搖頭的模稜兩可,太狡猾了。

然後她追問他,左風霆將她爸爸約出去做什麼?!為什麼單單赴了一個約,她爸爸就再也回不來了?!那天究竟發生什麼事?!她一直以為她爸爸是死於黑道大火併,她一直這麼以為的呀!

他卻不給她答案,只是用深深凝覷的眼神看她,他以為她真那麼懂他,會從他眼裡找出正解嗎?!她什麼都看不懂也什麼都看不到,她要聽他親口跟她說!

他為什麼不說?再騙她就好了呀,她一定會信他的,只要是他說的,她都會信呀,他這樣反而讓她連想信任他都做不到……

倘若一切正如右叔所說,而他又不否認的話,他就是她父親喪命的最主要線索,她必須逼問出一個答案,必須要。

要是她爸爸的死,與他父親真脫不了干係,她又該怎麼做?有仇報仇、有恨雪恨嗎?還是帶把槍去,必要時將風嘯一槍打死?

好混亂、好混亂,整個腦子裡都是漿糊,無法思考,不能做下任何決定,她也想冷靜下來聽右叔好好分析,跟右叔商量對策,但是她更想一個人好好靜一靜,誰都別來吵她,她會自己想通該怎麼做。

“青姐……”

再給她一點時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