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於野獸對於獵物本能想要廝殺拼搏的氣息。更像的是……
背後竄起寒意,像是一條滑膩的蛇飛速的竄過她的脊樑。
“咚”一聲巨響。
路硯和譚惜淚還沒明白“展芳雨”為什麼會突然臉色大變,就看到平日裡冷酷的連表情也不動一下的康銳居然也一下子跌坐在了地上。
“銳……”譚惜淚扭過頭看他,眼裡充滿了困惑。
他吞嚥口口水,對上她擔心地視線,嘴角勾出了一抹苦笑,他們當然不明白!十來歲的少兒和十六歲的少女之間的區別!
他也看到了,摯也會看到,朱朱如果在,那她也看到!
——看到了一個十歲的聽,一模一樣的面孔!!
“她叫殺聽,我的要求是要你領養她!把她當做你的女兒,你願不願意?”
展聽雨雙目空洞什麼也看不到。聲音,從遙遠的遠方傳來,飄入了她的耳中,呆滯的回頭,看到那張獰笑的面孔充滿了邪惡!
她突然懂了——
眼眶裡急速的蓄滿了不可思議的閃爍光芒。
難道?
她不敢想象,甚至憎恨自己想到了自己不敢想的事情。
“就是你想的那樣!”他惡毒的目光,像是毒蛇一口咬住了她的喉嚨,“她是誰的女兒,你應該不會猜不到,失去母親的恨像是毒藥已經腐蝕了她的心靈,所以你要用你的鮮血來洗刷你的罪孽!”他勾起一抹冷笑嘲弄地問她,“你敢接受我的條件嗎?”
“殺聽……嗎?”喃喃自語,她的眼底無法扼制的流露出痛苦的脆弱,憐憫,心疼,還有那種乍見親人那無法言喻的激動,知道她的一生中還有這樣親的血脈存在,可是……
殺聽!
如果這是她的名字的話,那麼,從字面上不難理解。
心頭好像在滴血,她不知道原來恨可以綿延到下一代,可以讓一個無辜的孩子來承擔這樣荒謬的恨與憎。
吸了吸鼻子,抬起眼看安德烈,她堅定的點頭,“我領養她,我會待她如同親生女兒一般的養她!”
沈夜尊和康銳同時發出抽氣聲,開什麼玩笑?
她叫殺聽啊!難道她沒有聽清楚嗎?!
“好。”他信她,因為,她是展聽雨!轉頭進了手術室,一切又歸於平靜。
她緩慢的,不靠任何人攙扶的爬牆而起,深深地看著面前那個從眼中迸發出強烈恨意光芒的女孩,她鼻頭就發酸。
怎麼那麼相似?
她當初是不是就用這樣的一雙眼去恨自己的爺爺?因為他殺了自己的父母?
驀然失笑,盯著面前的孩子眼中染滿了疼痛,過了良久,她才冷靜了下來,拍了拍身上,搓了搓手,然後看面前的這個瘦弱的孩子,她到底受了多少苦?望著她,展聽雨輕聲地,帶著無限溫柔地問她:
“你可知道我是誰?”
“知道!”她的聲音冰冷無情,刻板的一點都不想討好這個要領養她的新母親。
“那為什麼還願意留在我身邊?”
“因為只有留在你身邊才能殺了你!”她的恨毫無保留的展露出來,展聽雨真的好想哭!
只是她不能,仰起了臉,盯著慘白的天花板良久,她才緩慢的低下頭來對她說,“你最好明白,用這麼強烈的殺意麵對我,要殺我比登天還難!”
殺聽眯起了眼,反駁:“不,不會很難。”
“噢?”她在等那個為什麼。
“我一出生就在越南,我三歲就開始玩槍,五歲就會殺人,七歲就可以在山林裡伏擊一個連,槍械組裝,炸彈分解,飛刀毒鏢,我什麼都會。”她硬邦邦的聲音像是一把刀戳在了展聽雨的身上,疼得她五臟六腑都抽搐在了一起,她惡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