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下了頭,看著臺階,一字一句的說:“她們需要我。”
“是愛嗎?”
“你希望嗎?”
“……翼!”他不該在這個時候還戲耍她,康康白他一眼。
舉起雙手,他眼中一閃而過的黯然沒有被她看到,只是笑,他別過了臉,看別的地方,“康康,你知道嗎?我和我媽兩個人花了八年時間走過了我們想去的還有不想去的地方,我們見過無數的生或死,對於我母親來說,無能為力是最可怕的事情,所以,當我們願意去伸出手的時候,那麼就希望對方得到永久的幸福。”他低下了頭,失笑出聲,“是不是覺得很不可思議?”
康康抿嘴,不可否認她的確非常詫異,她沒辦法相信那個冷血到看到有人倒在路邊快要死掉還可以談笑風生的踩著對方的手走過的沈媽媽,會是他口中那個浪漫完美主義者。
“她啊,雙重人格,或許,也可以說是人格分裂。”
人格分裂?
康康聽到這個詞,突然的抖了一下,目光偷偷的斜視看他,不知道為什麼,從他側面的輪廓上隱約可見回憶中淡淡的憂傷,他說的對,在他過著朝不保夕的日子裡,她還在挑剔法國的大廚做的料理不合她的口味,垂下眼眸,她有些慚愧。
“她經常說,親眼看著自己的妹妹死在眼前而無能為力是她一生中最大的遺憾,所以,在那八年中,我們在遊走中努力的去做我們能做的事情,而她們是我的事情!”他堅定的說道。
“她們?”康康小心翼翼的側頭問他。是她們而不是他們吧!那就是他的妻子們?她暗自揣測。
點頭,“命運對她們不公平,那麼我能做的是給她們加自己能做到的幸福砝碼。”
“幸福?”康康皺起了眉頭,“如果不愛的話,那麼幸福什麼的不都是假的嗎?”這樣會不會對那些期待幸福的女孩子們太殘忍了?她不贊同的質問他。
沈展翼認真的與她對視良久後,光澤的薄唇才吐出一句話來:“康康,你不明白。”
說完這句話,他站了起來,拍了拍西裝上的塵土,連褶皺都沒有撫平就打算回病房去。
“那你要告訴我我才明白啊!”康康起身,追了上去,攔在他面前,眉頭依舊沒有解開的問他:“這樣虛假的幸福,不就是欺騙嗎?”
“康,”他伸出手擋在了她面前,作出停止的手勢,他聲音凌厲,飽含著她無法理解的深刻沉重,一字一句的說:“你根本不明白,她們的傷痛折磨著她們的寸寸神經,唯一能支撐著她們活下去的信念就是有一個童話裡的王子會騎著白馬帶給她們幸福,只是這樣卑微而又空茫的要求,甚至連實質的條件要求都沒有,只有幸福兩個字就可以代表她們所活過一生的完美句號,什麼愛與不愛,什麼真正的幸福,她們根本沒有那個時間去往你說的那個太深的內容去想,或者,”他頓了一下,他的眼中流露出哀傷,“或者她們根本不敢想……”
“她們……都……像艾琳一樣?”康康猶豫的問,眼中充滿了問號。
“沒有所謂的一樣,只有相同的悲慘,我救不了洛,現在也救不了艾琳。我什麼都救不了!”他低聲咆哮著,神情裡全是說不出的暴躁和脆弱,像是一隻困獸走不出自責打造的牢籠。
康康上前,拉住了他的手,緊緊的握在手掌心,她這個時候拋開了剛才的話題,不是不想繼續辯駁,不是就這樣被他的言論說服,只是一旦看到天使般的人兒露出了沮喪而又痛苦的神色,她就豎起白旗,任由他的全部身影攻城略地佔領自己所有的思維。
“不是你的錯,這些都不是你的錯啊。”他手心的冰冷令她心驚肉跳,她靠近他低聲細語的安撫他的煩躁不安。
直到他漸漸的平復,狂亂的眼神低垂了下來,從一大堆無法脫困的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