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滾吧。」
秦宓笑笑:「火氣這麼大,誰惹你了啊。」
估計也就只有江瑾舟那貨,把人帶走也不知道做了些什麼。
「他打你了?」她問。
沈蘇溪被她的想像力折服,又送給她一個滾,但心裡因她一句話舒暢不少,忘了剛才那通電話,手指卷著頭髮,提著嘴角說,「他親我了。」
「……?」
秦宓在那頭頓了好幾秒才問:「親哪了?只親不幹?」
回答她的是一道異常傲嬌的聲音:「額頭。」
秦宓:「……」
這點出息。
「交往三個月就親了下額頭,看把你樂的。」秦宓笑話她,「你倆可真是意識流屆的天花板,比柏拉圖還要精神的優質青年。」
沈蘇溪覺得她在酸,「欲求不滿就上我這來酸?」
「哪能啊。」秦宓趴在床上笑得樂不可支,然後壓低音量,「我在酒店大床房呢。」
她開啟攝像頭,轉了一圈,沈蘇溪看見被磨砂玻璃低畫素化的人影,操了聲。
秦宓還在笑,對著鏡頭撥撥頭髮,「18歲的弟弟,體力就是好。這都七次了呢。」
「……」
沈蘇溪輕哂,「你什麼時候到的酒店?」
秦宓還沒意識到她在給自己下套,也就認真答了,「就半小時前吧。」
沒吃過豬肉好歹也見過豬跑。
沈蘇溪笑:「半個小時能幹七次?宓姐,你還真當這是播種呢。」
「……」
飲食男女,接下來會發生的事不言而喻。
沈蘇溪心一梗,對比起來那額頭吻真不算什麼。
本來還覺得自己吃到了山珍海味,還沒回味一番,轉頭就看見有人在她面前炫耀了一桌炊金饌玉,原先那道珠翠之珍直接成了稀湯寡水。
食之無味,棄之可惜。
秦宓跳過這個話題,「江瑾舟就沒點別的反應?」
「沒有。」窗簾半開,有光瀉了進來,沈蘇溪看著地上的光柱,突然覺得心口發澀。
沉默近一分鐘後,又突然說,「我想分手了。」
她清淡又莫名其妙的一句話後,那邊似乎啊了聲,就徹底沒了動靜。
用的微信電話,沈蘇溪起初以為網路不佳斷線了,瞄了眼螢幕,顯示正在通話中。
「你倒是給個反應啊。」她故作輕鬆地說。
秦宓反問:「你想我給什麼反應?好言相勸還是送你一首《分手快樂》?」
沉默的間隙,隔壁傳來不小的動靜,類似於椅子被撞到的聲音,再然後是窸窸窣窣的說話聲。
這次回來的又不止一個。
說話聲突然大了些。
這房子上了年代,牆體單薄,每個音都像過了遍揚聲器,聽得清清楚楚,無非是男女間的那點事。
沈蘇溪覺得煩,把被子往頭上一蓋,悶在裡面繼續不說話。
秦宓的聲音跟著她的呼吸在響:「蘇溪,我不干涉你的決定。但是…你真正想要的東西,你自己知道嗎?」
話題不了了之,沈蘇溪越來越躁,抄起陽臺上的晾衣杆往牆上重重一捅。
「幹你媽啊乾乾幹,大晚上的讓不讓人睡?精力這麼充沛乾脆別拔吊了,拽跟繩子給我拔河去吧。」
隔壁靜了片刻,更賣力了。
「?」
「……」
行,幹不過你,你繼續。
-
在酒吧偶遇江瑾舟這事秦宓也沒料到。
和沈蘇溪聊完後,浴室噴頭的灑水聲戛然而止。
她瞟了眼玻璃門,隱約可見男生利落甩頭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