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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頁

雖然秦宓心裡亮堂的跟明鏡一樣,但為了配合他們的演出,還是虛情假意地順著話茬下去,完全沒意識到自己這會已經有了挑撥離間的意味。

「你之前不是還說這是今年的新款?就算是水貨,也不可能趕在正版前面造出來吧。」

沈蘇溪還不至於為愛腦殘到這地步,這顯而易見的bug她不是沒琢磨過。

也不知道是不是平時二十四孝好女友裝習慣了,一開始動腦就不由自主站在江瑾舟立場上,非常體貼入微地替他找好一套說辭:「應該是為了減輕我的負罪感才這麼說的。」

「……」

秦宓無話可說,覺得這倆人真是太了不起了。

一個睜眼瞎,一個傻白甜。

天打雷劈的一對。

秦宓轉移話題:「這週末,出來玩。」

沈蘇溪的心理陰影面積從酒吧那遭後就沒消退過,想也沒想就拒絕:「那些年輕的肉體你還是自己留著吧。」

秦宓信誓旦旦地向她保證,「這次是真的。」

管你真不真。

「沒空,」沈蘇溪義正詞嚴地說,「你別忘了,我也是有男朋友的人呢。」

-

越城這場秋雨持續了幾天,把樹上的葉子抖落地差不多後,到週六終於迎來一個大晴天。

天色比之前澄淨不少,浮雲纖薄,但街道兩旁零星的泛黃枝葉,以及偶爾撲過來的風還是掩不住秋日蕭瑟的氣息。

沒多久,車停在雲水間門口。

這地方沈蘇溪有所耳聞,年輕陶藝家陸平驍的私宅,每週只對外開放幾個參觀名額。

當時聽江瑾舟說自己從朋友那得了兩個名額時,沈蘇溪還吃了一驚。

這樣的朋友請給她來一打好嗎?

門口站著一個年輕的小姑娘,笑眯眯地把他們帶進其中一間工作室。

屋裡只有一個年輕男人,留著不能更短的板寸,相貌是那種混在人群中怎麼也找不到的型別。

聽小姑娘介紹,才知道這人就是陸平驍。

看上去普普通通的啊。

這種想法終結在沈蘇溪有幸參觀完他的新作後。

還真是苦瓜的長相,上帝的手。

陸平驍給他們簡單上了節陶藝課後,繼續把頭埋回拉坯機裡,任由他們自身自滅。

理論和實踐是兩回事,沈蘇溪坐在位置上無從下手,拿眼睛偷偷瞄著江瑾舟。

他已經脫下外套,袖口層層褶皺下,小臂肌肉勁瘦,紋理分明。

她目光緩緩上移。

他的手很漂亮。跟他的面板一樣白,修長瘦直,骨節分明,不加任何修飾,就像陸平驍的作品,大方簡練,卻透著靜雕玉琢的貴氣。

他動作嫻熟,沈蘇溪沒忍住問出聲:「你之前學過陶藝嗎?」

江瑾舟手一頓,迎上她的視線,淡淡說:「我也是第一次。」

沈蘇溪看著他前面那有模有樣的陶泥,又垂頭看看自己的。

「……」

大家都是第一次做人,憑什麼你的手就能生得比我巧?

沈蘇溪甕甕地應了聲,繼續把注意力放在手裡的陶泥上。

太過投入,以至於完全沒有察覺到身後多出了一個人,直到大片的陰影罩住她,是他傾身下來,然後覆上她的手。

沈蘇溪倏然一僵。

距離很近,能聞到他身上的味道,在不太好味的泥味裡,出奇的乾淨。

就像清晨山間的風,又像是雨後初霽混在空氣裡的松木香,清冽與沉鬱參雜在一起,撩撥著神經。

「蘇溪,水別加太多,要不然陶土不好定型。」

跟著,他撥出的氣息就貼在她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