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逃不掉的。」
像是藏著一把冰刀,扎進人心裡卻不留痕跡。
硬生生將她疼醒。
睡眼惺忪間,她瞥見身旁的一團白影,嚇了一跳。
「你回來了。」
江瑾舟應了聲,指指茶几上的泡芙,「先吃一個墊墊肚子,晚些我帶你出去吃。」
「吃什麼?」
「你想吃什麼?」
沈蘇溪撇撇嘴。
說得好像她想吃他就給他吃一樣。
江瑾舟看穿了她的想法,踟躕幾秒,妥協道:「只能吃一點。」
沈蘇溪對他的表現很滿意,忽然覺得為嘴獻嘴這事也沒有想像中的那般羞恥。
她環住他脖子,兩腿纏在他腰間,輕輕咬了下他耳垂,「那晚上一起洗澡嗎?」
沒等到晚上,當下沈蘇溪就洗了遍澡。
最後,還是江瑾舟將她抱回的沙發。
沈蘇溪像個軟體動物,黏在他身上不動,「我餓了。」
江瑾舟將泡芙遞到她嘴邊:「先吃這個。」
她咬了一大口,而後將他的手輕輕往外推了推。
惡作劇般的,在他唇上印下奶油漬。
江瑾舟看穿了她的意圖,抿了抿唇,聲音啞啞的,「甜的。」
「……」
他的眼神太過正經,以至於沈蘇溪根本分不清他到底是在說泡芙,還是在開黃腔。
江瑾舟沒再繼續這個話題,身子微微前傾,抽出一張紙巾。
見狀,沈蘇溪理所當然把臉湊過去,由他指腹颳去自己嘴角的奶油漬,眼睛笑成漂亮的月牙狀。
一副被人伺候到飄飄然的神情。
她看著他的眼睛,又一次說道:「我要是能再早點遇見你就好了。」
早點享受這種被寵溺的感覺。
那個時候,也就不用自己一個人提心弔膽了。
江瑾舟低低應了聲。
「?」
嗯?就這?
「你這次怎麼不誇我眼光好了?」
「想自謙一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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週一,沈蘇溪去醫院複查,意外在大廳碰見陸禮。
問過後,才得知他是過來代替夏母照顧夏禾的。
沈蘇溪心裡一噔,忙不迭問:「夏禾出什麼事了?」
陸禮的臉上看不出表情,拳頭卻不自覺一緊,「意外墜樓,肋骨多處骨折。」
沈蘇溪呆住,「什麼時候的事?」
「一週前。」
沈蘇溪默了默,遲鈍地捕捉到「意外」這兩個字,「怎麼會發生這種事?」
不知怎的,她心裡的恐慌在慢慢擴散。
可連她都不知道自己究竟在害怕些什麼。
「具體情況,我們都不清楚。」陸禮低垂著眉眼,慢慢說,「問她,她也只是說是她自己不小心掉下去的。」
長達兩分鐘的靜默。
沈蘇溪咬了咬嘴唇,「我想去看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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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禾的面板非常白,是接近病態的顏色。
躺在床上,被白色的被子裹著,安靜得毫無生機。
看見沈蘇溪時,只是稍頓,什麼都沒有說,重新闔上眼。
見夏禾這副狀態,沈蘇溪也不好再打擾到她,沒多久就離開了。
之後,她連著去了五天的醫院,可對方依然是那副模樣。
清醒地望著窗外,一雙眼睛空洞無神,無悲無喜。
就在沈蘇溪準備離開的時候,忽然聽見一聲「蘇溪姐」。
她突地愣住,這是夏禾這麼多天來第一次開口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