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宓服了,「你不至於吧,非得給自己上兩道鎖?」
「至於。」沈蘇溪貼在門板上,眼睛往縫隙一懟,「他會進來。」
「……?」
秦宓要是能預料到沈蘇溪骨子裡的傻逼德行,一定不會在年少無知的時候,和她結下過命的交情,要不然也不至於到現在連屠龍刀都斬不斷。
「姐,您進的可是女廁所!」
沈蘇溪直接一個「廢話」砸過去,「你當我眼睛瞎嗎,不認識門口那小紅人?還是你覺得我的臉皮已經厚到會進男廁所的地步?」
秦宓努力憋住想上揚的唇角,幸災樂禍地看著臉色隱隱有和鍋底媲美的江瑾舟,不答反問:「所以你是覺得江瑾舟的臉皮已經厚到了會進女廁所的地步?」
那邊突然沉默,這邊江瑾舟反覆捏著眉心,周圍的空氣跟著冷了八度。
秦宓覺得自己兩頭不是人。
最後只能由她打破這死一般的寂靜,「這樣吧,我去把他引開,你呢找個機會趕緊出來。」
「不行!我一想到待會出門就有可能撞見他,我就——」沈蘇溪屏著一口氣接上,「無法呼吸。」
「……」
秦宓好笑又心疼,但這一絲的心疼並不能阻礙她想落井下石的心,「寶貝,雖然但是吧,我覺得你無法呼吸的原因可能是你待的那地,嗯,味道有些突出。」
「……?」
話音剛落,沈蘇溪用餘光掃到一坨造型不太美觀的有機肥料,心口一疼。
偏偏這個隔斷的連通器是壞的,連連摁了幾下,也只飄出來幾束雨絲。
她煩躁地用腳尖踢了下門,心裡在「被燻死」和「被扒掉一層馬甲」兩個選擇之間來回橫躥。
兩秒後,隔間門開了一條小縫。那聲咿咿呀呀持續了不到一秒鐘,啪的一聲,又關得嚴嚴實實。
起初沈蘇溪還以為自己眼花了,但聽到那道低沉的男聲後,心下一凜。
臥槽!還真有男人進來。
顯然還不只他一個人,柳依蘭的聲音也跟著透過縫隙傳了進來。
她先是釀釀醬醬了好一陣,才說:「你先在這等我會,我馬上回來。」
隔著門板,沈蘇溪看不到柳依蘭還貼心地給男人指了個方向。
蹬蹬的腳步聲漸遠,與之而來的是不輕不重的拍門聲,間奏很短。
沈蘇溪冷不丁被嚇了一跳,心想這樣躲下去也不是個辦法。
她剛出來,後腰忽然被人摁了下,力道不重,最後在臀部上方兩公分處戛然而止。
她猛地一怔。
彷彿被摁下05倍速鍵,臉上的難以置信定格了足足五秒,才慢騰騰地把腦袋偏過去九十度。
這張醜臉和十分鐘前影棚門口見到的逐漸重合,同時沈蘇溪耳邊響起柳依蘭掐著嗓子的那幾句話。
她就算再遲鈍,這會也明白了是怎麼一回事。
心裡憋著的一口氣差點沒上來。
敢在她心情不好的時候送人頭,那也怪不得她了。
這幾下動靜不大,秦宓開了擴音也聽不出來,只是後來那幾聲慘叫就有些驚心動魄了。
——「腦子轉不過彎可以,但也別進進水好嗎?」
——「就你這樣的,連路邊被狗撒過尿的口香糖都比不上,還想上老孃?」
——「喲,看到那坑了麼?你把頭伸進去,說不準先爛的是它。」
「……?」
還真是別開生面的小嘴叭叭三連擊。
等秦宓意識到這種情況下應該果斷掐掉電話時,那邊就只剩下了噼裡啪啦的聲音。
說是單方面的毆打也不過分。
秦宓聳聳肩,拋給江瑾舟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