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的一聲,電梯門開了。
沈蘇溪率先抬腳,緊接著回頭覷她一眼,笑眯眯地說,「沒想到你都出場四回了,還能活著!你呢現在趕緊回家,說不準吉尼斯組委會已經在來的路上了!」
柳依蘭被她的挑釁氣得七竅生煙,高跟鞋落地的聲音尤其刺耳。
眼看快要追上前面的人,卻忽然停下。
「下週二見,」她笑容漸深,「希望你能好好表現。」
什麼意思?
沈蘇溪轉過身,802的紅漆木門把她攔在外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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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柳依蘭這麼莫名其妙的一句話,沈蘇溪在片場多留了個心眼。
然而,直到拍攝結束,也沒有任何事情發生。
她慢慢放下戒備。
這次拍攝地點選在郊區的一個廢舊公寓。
這塊地形複雜,兩側是上了年代的居民樓,低矮且老舊的樓房被歲月侵蝕,斑駁凌亂,將本就逼仄的區域分成棋盤狀。
這邊計程車開不進來,沈蘇溪只能徒步走到一公里外的十字路口。
卻在路過一個巷口的時候,腳步頓住。
「餵。」有人朝她喊。
棒球棍摩擦牆面的聲音幾乎要蓋過厚重的男嗓。
「這位妹妹,乖乖站在那別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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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瑾舟是掐點到的咖啡店。
看著對面的人,林葉舒稍稍愣神,這並不是她回到越城後第一次見到他。
除去市立醫院那次,她曾在他小區遠遠見過他幾回。
時間似乎無比偏愛他,這張臉褪去了年少時的青澀,五官硬朗,將少年人的不羈和成年人的疏離完美地融合在了一起,矜貴卻恣意。
她收回視線,妥帖地笑了下,抬手示意:「flat white,你喜歡的。」
江瑾舟淡淡掃了眼,揚了下手,有服務員走過來,「一杯冰美式。」
林葉舒無聲一訕。
江瑾舟不打算跟她拐彎抹角,「你想做什麼?」
這麼快就沉不住氣了嗎?
林葉舒垂下眼皮,勺子輕晃,將直球打了回去,「想知道能讓你心動的人是什麼樣的。」
卻聽見對面的人突兀地笑了聲。
「有意思嗎?其實你在意的不過是從小到大圍在你身邊的一條狗,突然成了別人的忠犬。」
她驟然抬頭,見他眉眼都帶著嘲弄意味。
「這裡沒別人,你沒必要裝下去。」
半晌,林葉舒張了張嘴,快到嘴邊的話被一通電話打斷。
江瑾舟看了眼,毫不避諱地接起,那頭的聲音很快傳來:「你女朋友現在在派出所,你趕緊過來。」
林葉舒蹙眉看他,然後聽見他沉著聲音問:「怎麼回事,你說清楚點。」
高睿目光轉向另一邊,短暫地沉默了下,「你還是自己過來看吧。」
等到林葉舒回過神,坐在對面的人已經不見,大理石桌面映出了她那張分外慘澹的臉。
其實她也沒改變多少。
但就是有什麼東西不一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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派出所。
張警官目光在女生身上來回逡巡,還是一臉不可置信,「真是你動的手?」
他手指的方向三個男人哀嚎陣陣。
「我說你一小姑娘,是怎麼把人打成這樣的?」
被揍得鼻青臉腫的混混們見縫插針,呲牙咧嘴道:「是啊是啊,再重點都快成二級傷殘了!」
沈蘇溪冷笑,朝他們揚手示意,「我現在這一巴掌下去,你們可能會變成灰。」
三人瞬間安靜如雞。
見他們消停了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