秉著「看見你過得不好,我就好多了」的塑膠姐妹心態, 虛情假意道:「不就是一個王冠嗎?」
這話似曾相識, 並且精準地戳到了沈蘇溪的痛處。
聽著電話那頭嚶嚶嗚嗚的聲音, 秦宓也覺得自己過了,便收斂笑意, 給她提了條建議:「這樣,你找人去把你這頭花修復一下,如果復原不了,那你就只能……」
沈蘇溪的心跟著被吊得老高。
秦宓補上:「把自己賠給他吧。」
「……?」
明知道她在開玩笑, 但沈蘇溪還是忍不住往那方面想,想著,便有幾分當了真。
結束通話電話後, 沈蘇溪又研究了會床頭櫃上, 這扼住她咽喉的166萬歐。
是她有眼無珠沒能瞧出它的身價。
雜亂沉重的腳步聲隔著一扇門傳來。
人在心虛的時候,任何細微的動靜都能被放大成晴天霹靂。
而此時門外的腳步聲,就像是在通知她「我回來找你算帳來了」。
嚇得她一個激靈。
她踮腳走到玄關處, 把眼睛往貓眼上一懟。
光線不算明朗的樓道里,出現兩道模糊的重影。
沈蘇溪差點懷疑自己看錯了,眯了眯眼,那輪廓逐漸變得清晰。
她開啟門,首先看到的是江瑾舟,然後才是搭在他肩上的一顆像被潑了紅油一般的豬頭。
這畫面就挺詭異的。
江瑾舟循聲偏過頭,稍愣後,右手不著痕跡地搡了下陳旗。
忽然失去支撐點,加上被酒燻壞了小腦,陳旗還來不及做出反應,整個人向牆壁倒去。
緊接著,空氣裡響起一道類似於核桃被開瓢的聲音。
光是聽著就覺得疼。
這一下,把陳旗的意識砸了個三分醒。
大概是痛覺神經還處於麻痺狀態,他不僅沒喊疼,反而咧開了一個宛若智障般的笑容,「舟舟,晚上一起睡啊。」
沈蘇溪:「……?」
這是喝了多少酒,就敢當她的面挖牆腳了?
江瑾舟眼神涼涼地掃過他,轉而問沈蘇溪:「還沒睡?」
她像是沒聽到似的,一臉不可置信,「你要和他睡一起?」
江瑾舟還沒回答,倒是陳旗搶先開口,「喲嫂子你也在呢?」
沈蘇溪心裡頓時升起不好的預感,下一秒就見他拍著胸脯說道:「你放心,事情我都安排好了,一個字都沒透露出去,我發誓,這就是咱倆之間的小秘密。」
沈蘇溪:「……」
趕緊給我閉嘴吧你。
「小秘密?」
沈蘇溪倒吸一口涼氣,還沒來得及給這蠢貨一腳,抬眼就對上江瑾舟似笑非笑的神情。
「……」
陳旗算是讓她深刻地見識到了什麼叫做「不怕神一樣的對手,就怕豬一樣的隊友」。
她不由分說地拉過江瑾舟的手臂,試圖將這話題帶過去,「你晚上得和我睡。」
就陳旗這張嘴,她還真放心不下讓他們待在同一個空間。
她不含雜唸的一句話,在江瑾舟聽來就不單純是這個意思了。
慢慢的,他的眸光加深,卻在這時——
「舟舟舟舟!我們去哪裡呀?」
陳三歲吊著嗓子的童聲,驟然切斷兩人間的旖旎氣息。
「……」
「……」
江瑾舟再度看向沈蘇溪時,就見她一臉「看吧,我讓你和我一起睡,單純是為了救你」的坦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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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多久,陳旗就在沙發上睡了過去。
空氣一瞬間陷入了極致的安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