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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部分

她見我沉默不語,笑得越發歡快:“若不是我為了范家榮耀舍情進宮,又豈會輪到你這賤人靠近他?”

見我始終不說話,她的聲音陡的變尖:“你一個青樓出來的賤人,設計蠱惑裴湛藍不說,還不知廉恥勾引燕銘九,讓他二人為你賣命。天下怎會有你這等卑賤無恥的女人?”

我若不抬頭,實是無法想象如此惡毒的言語是從這樣一個蕙質美人口中說出來的。

輕籲一口氣,我淡淡道:“範娘娘既已是皇帝身邊的人,又何必費心來管我和燕裴二人之間的□?難不成娘娘心中仍放不下裴湛藍,要替他打抱不平?”

範芷娣不怒反笑:“好一副伶牙俐齒。不錯,本宮今日就是要替天下人整治你這個賤人!”

我看著她怨毒的眼神,知道這不過是一個犧牲在皇權爭鬥中的可憐女子,心中反倒恨不起來,只餘無限同情。

她看出我眼中的悲憫,整個人像被針刺般抖了一下,驀地揚聲嬌喝:“來人!”

門外守衛的侍從匆匆走進來:“娘娘有何吩咐?”

範芷娣卻沒有理他,衝我冷笑道:“既是你自尋死路,我便成全了你。”說罷一側身猛地從侍衛腰間抽出佩劍,迎頭向我砍來。

只見寒芒一閃,我根本無處可避,本能地側了頭,這一劍結結實實抽在我左頰上。

範芷娣不會武,是以拿著劍是砍不是刺。而我著實幸運,這一劍砍下來恰恰是劍脊朝下,若抽上的是劍鋒,我半邊臉早已被削掉了。

饒是如此,我仍是忍不住悶哼了一聲,只覺半個臉頰如遭炙鐵灼烙,火辣辣地痛,左眼角中無法控制地湧出大片液體,不知是血還是淚,左眼已無法睜開。鼻中淌下的鮮血流入口中,半張臉已然麻木。

劇痛中我聽到侍衛勸阻範芷娣的聲音:“娘娘,大人交代過,不能傷她性命…”透過眼前的血霧我隱約看到範芷娣眼中深深的恨意,一張秀臉猙獰可怖,雖然侍衛跪在地上拼命磕頭阻攔,她仍提著劍一步步向我走來。

我緩緩閉上眼睛:對不起湛藍,想不到相伴一生的誓言竟要在今日打破。

範芷娣舉起了劍,一個男人聲音忽地在門外響起:“停手!”範芷娣愣了一下,銀牙一咬,恍若未聽,舉起手中劍向我削來。

隨著說話聲已有一人躍入屋中,抬手握住範芷娣的手腕,止住了她的動作,低聲道:“殺不得。”

範芷娣怒道:“一個賤女人而已,有什麼殺不得!難道我們范家還真會怕了那兩人不成?”

那人搖搖頭,瞥了我一眼,似是不想讓我聽到過多,把範芷娣拉出屋子。

那個侍衛擦了把汗,從地上爬起來到屋外,鐵門“哐當”一聲重新鎖上。

我喘息著,只覺臉頰已毫無知覺,恐怕已然破相,心中黯然。轉念一想,剛剛能撿回性命已是幸事,至於這張臉,想必裴湛藍也不會嫌我,況且他醫術高明,能有什麼靈丹妙藥消痕祛疤也說不定,如此一想,登覺寬慰不少。

範芷娣沒有再折回來。傍晚時,送飯的侍衛帶了一個婆子進來,她簡單處理了我臉上的傷口,擦掉血痕,撒上金創藥,最後敷了一層紗布。她動作不算輕,幾次碰到傷口,痛楚難當,我咬緊牙硬生生把□吞回肚內,待傷口裹好後已是一身的冷汗。

範府。

範芷娣滿臉怒意,坐在椅子上,範安飛看了他一眼,暗暗嘆氣,轉頭看向坐在上首的範鶴年,還未及說話,範芷娣已冷冷出聲:“爹,為何偏要留著這賤人?殺了她燕裴二人必大受打擊,我們剛好趁他們哀痛之際,逐個擊破。”

範鶴年面沉如水,冷聲道:“娣兒,你已是皇后,不該跑去那種地方,有損身份。更何況你現在懷有身孕,最忌躁怒。這件事你不要過問了,如今養好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