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僕點點頭:“燭火都熄了,定是和好了。夫人也真是,看起來脾氣爆得很,罵人的聲音比誰都大,結果每次還不是被大人輕鬆搞定。唉,下次不賭也罷。。。”邊搖頭邊走開,似乎對自家夫人的“中看不中用”極為感慨。
小丫鬟似懂非懂,扭頭看了一眼緊閉的屋門,一個小小的心願在心中悄悄萌芽:以後,要做一個像夫人那樣敢發脾氣的女人,嫁一個像大人那般會哄娘子的夫君。。。
三個月後。
“你卑鄙!”
“對,我卑鄙。”
“你無恥!”
“是,我無恥。”
“你禽獸!”
“。。。。。。都是我的錯。”
站在一旁的丫鬟小菊劇烈抖了一下,摸了摸胳膊上的雞皮疙瘩,悄聲對旁邊的梅影說:“我能出去緩緩氣麼?”
梅影瞟了她一眼,微點了一下頭。小菊輕手輕腳地走出門,回頭見到梅影鎮定自若的神情,不禁感嘆:不愧跟了夫人多年,面對如此肉麻的場面已能練就面不改色心不跳的境界,相比之下,自己的定力還是太差。
“你絕對是故意的!”
“恩,我故意的。”
“你就是不想我出去玩。。。”
“等生完,我天天陪你出去玩。”
“你騙人!嘔。。。”
我嘔得彎下腰去,裴湛藍一手輕拍我的背,一手將清水遞到我嘴邊:“乖,漱漱口。”
這樣的場景在我懷孕三個月後幾乎每天都會上演。雖然念玉很好動,但懷她的時候小傢伙可是極為安分,沒讓我遭一點罪。沒想到眼下這個,才三個月就開始給我施下馬威,每天孕吐比吃飯還準時,讓我深刻體會到了生不如死的感覺,於是將刻骨的辛酸憤怒一股腦轉嫁到裴湛藍身上。這個罪魁禍首倒是態度端正,推了一切應酬儘可能地每天陪我吃飯,我吃不下他就哄著,一點點喂,無論我說什麼都點頭稱是,真正做到了“打不還手罵不還口”的夫道境界。
裴湛藍右手微抬,梅影已迅速上前,接過水杯,端上雞湯。眼見自家大人又開始溫聲細語地哄慰利誘炸了毛的夫人,只為能多喝幾口。她始終站在他們身後兩步之遙,悉心地留意著他們的需求。
這天下午,裴湛藍在朝中尚未回來,燕銘九來府裡看我。也不知府中哪個快嘴的傢伙跟他說我中午吐得厲害連飯都沒怎麼吃,他一來就說還沒吃飯,非要我陪他一起吃。結果一桌菜,他沒吃幾口,大多都餵了我。
嚥下一口蝦肉,我忽覺腹中一陣翻轉,知道不好,趕緊側身,還沒來得及離開座位,胃部已開始痙。攣。梅影迅速而熟練拿過銀盆,我一低頭“哇”的一下吐了出來。
身後燕銘九伸手輕拍我的背,我只覺喉嚨發緊,好不容易喘過一口氣,燕銘九已將溫水遞到我嘴邊。我含了漱口,忽覺胃裡又是一陣翻江倒海,忍不住彎腰又吐起來。
“你們男人沒一個好東西!”對於一個好吃的人來說,還有什麼比日日吐不停更痛苦的?滿腔委屈無處發洩,我忍不住又開始抱怨。
“恩,男人都不是好東西。”燕銘九眼都未眨一下,極流利地接過話。
屋裡的下人們集體寒了一下,心道:本以為自家大人已經是男人中的極品了,為了夫人不在乎個人名譽。想不到燕將軍更行,為了不是自己夫人的女人,連男人的名譽都不在乎。
“憑什麼你們只要動動腰,女人就得辛苦十個月?!”
“對,沒道理。”
“太無良,太隨便了!”
這句好像不能接啊,燕銘九及時剎車:“不是每個男人都是隨便的人,比如我。。。”
“你們隨便起來不是人!”
下人們集體劇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