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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部分

的耳朵,怎麼也想不起來江湖上有這樣一號人物。不過我知道的江湖上那點事,都是從師父公孫紓和丁風雷那裡聽來的,實在少得可憐,想不起來純屬正常。

蒼嘯天見我沒啥反應,嘿嘿冷笑:“看你那兩下三腳貓功夫估計沒闖過江湖吧?罷了,本大爺不跟小娃一般見識。”

我看他也不過二十六七歲年紀,卻總是自稱大輩,不由莞爾。

他斜了我一眼:“你叫玉瓷?”

我點點頭:“寧玉瓷。”

“看你輕身功夫不錯,武功倒是差得緊了。至於手上那兩下子,嘿嘿。。。是公孫紓的小徒吧?”

我一愣:“你認識我師父?”

他哼了一聲:“公孫紓那老兒,不過就是會點偷雞摸狗的功夫,還入不了本大爺的眼。不過人還算仗義,想不到竟收了你這麼個徒弟,老滑頭收了個小滑頭,嘖嘖…”一番話橫掃我和公孫紓倆人,實是無理至極。

我一時氣惱,懶得理他。他仰頭又幹掉一杯酒,再倒時酒卻沒了。

他晃晃酒壺:“酒沒了,再去拿些來。”

我耐著性子道:“小飲怡情,大飲傷身,今日就這一壺足矣。天不早了我要休息了,你也早點回吧。”說罷跳入院中,轉身衝他揮了下手,向屋中走去。

我剛推開屋門,身後一個人影已經閃在我前面,正是蒼嘯天。我一愣:“這是我房間,你怎麼進來了?”

他伸了個腰:“跑了一天還真有點累了,這裡還算乾淨,就勉強湊合一晚吧。”

我急到:“那怎麼成,這是我的…”話還沒說完,無法無天的蒼同學已經自行走到床邊,大刺刺躺倒,擺了個舒服的姿勢,再不搭理我。

我無可奈何,心想怎麼讓自己攤上這麼個魔頭,只得掩好門,獨自去偏房湊合了一夜。

第二天一早,我起來見對面房門仍然緊閉,料想蒼同學還沒有起來,便煮了點粥,自己吃了一碗,留了一碗在桌上蓋好,出門上工去了。

一天忙碌,晚上回到家中,我見桌上的粥碗已空,走到屋中一看,蒼嘯天已不見蹤影,倚天卻擺在床頭。我大喜過望,小心翼翼地拿起來擦了又擦,放入懷中,暗想那蒼嘯天舉止做事雖邪氣得緊,人倒還不算壞。

日子波瀾不驚地流過,我每天儘量讓自己忙綠,因為勤快,老闆夥計們都很喜歡我,疏不知我是生怕不夠累,每每沉靜下來時那些前塵往事總是爭先恐後地湧上心頭,讓我心痛如割,難以自制。津蕪外有座甘泉寺,困擾的時候我常去那裡,在佛祖面前靜靜地跪上一陣,求得心靈上片刻的安寧。去得多了,鬚髮斑白的老主持偶爾也會給我講講禪,我雖然領悟不到“本來無一物,何處惹塵埃”的境界,但至少回去後能夠安然入眠,擺脫噩夢的折磨。

這日餐館有人擺壽宴,我忙完後午飯時間早過,後廚留了飯菜,卻已有些冷了,我狼吞虎嚥吃了大半碗,下午便覺胃隱隱作痛。強撐了一陣,只覺身上直冒虛汗,便向老闆告了假。

一進家門我徑直躺倒床上,歇了一會,只覺身上又膩又粘實在不舒服,強撐著起身燒了熱水,把自己丟到澡盆中。

泡在暖暖的熱水裡我長吁了一口氣,只覺疲憊陣陣湧來,眼前湧現出歡樂之家眾人的笑臉和小院中流淌不盡的脈脈溫情,一時倍覺淒涼。想起當初和布丁相依為命,一路艱辛來到夏都,經歷了人生最快樂和最痛苦的時刻,現在又變成孤零零一個,一顆心卻早已是千瘡百孔。而那個白衣身影,每每午夜夢迴總是牽絆眼前,他現在可幸福?也會為她吹起笛子嗎?他可會。。。偶爾想起我?

我怔怔地看著水面,裡面映出一個憔悴的面龐。玉瓷,論樣貌,論修養,論家世,你哪點比得上范家小姐,人家不選擇你是再正常不過,我自嘲地笑了,淚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