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月初幾,到十一月中旬,就下了兩場大雪了。
到了十二月應該還會有幾場雪下。
袁圓園嫁給張二狗後,每天早上天微亮就已經爬起床做早餐。
可謂是成了真正的賢妻良母。
只是明年她就要去村小學當民辦教師,那就沒有時間在家裡待著。
畢竟學校要上早自習,又要下午才放學,等於按部就班打卡,開始了她的職業生涯。
不同的是,她的職業是教師。
她要當教師,張二狗也不能攔著她不去。
不過也好,人有事做總比一天到晚什麼都不做而胡思亂想的強。
乾點事情,多少還是有點成就感的。
這個冬天,比去年的冬天冷的多。
寒冷的冬天,似乎黑夜也變得更漫長了。
砰砰砰~
“小張?小張?小張?”
三更半夜的,一陣敲門聲和叫喊聲把正在睡覺的張二狗給驚醒過來。
“狗哥,好像是隊長的聲音。”袁圓園一邊取火柴,一邊點起桌上的煤油燈道。
張二狗拿著手電筒,披上一件棉襖就出去檢視。
袁圓園手拿煤油燈跟了出去。
“小張,小張,幫叔個忙,快!”
張二狗才開門,陳大光就上前拉住他的手一臉迫不及待的道。
出了什麼大事了嗎?
張二狗見陳大光的樣子,他家裡一定出了什麼迫在眉睫的事情。
“我爸,是我爸生病了,非常嚴重,陳醫生也束手無策,只能請你開拖拉機送一下我爸去城裡的醫院看看了。”
陳大光所說的陳醫生,就是村裡的赤腳醫生。
“好,我穿件衣服。”張二狗見到是這種性命攸關的大事,不得不幫忙。
回房穿上棉襖棉褲,就去發動拖拉機去。
天氣太冷,拖拉機發動困難。
用稻草火燒了一會,費了差不多半小時才發動。
陳大光那是急得團團轉,好在是發動了。
然後幾個孫子七手八腳,把陳大爺抬上拖拉機車斗內,放到早已經墊好乾草與被子上,派了幾個人跟著一起去照看。
他們也不會開拖拉機,張二狗只能效勞,趕著夜路開往向縣醫院而去。
除了陳大光陪同而去,還有陳家老大、老二和陳曉清三人。
一路上,陳大光那是心急如焚,急得眼淚都出來了。
張二狗是沒有想到,像陳大光這樣五十多歲的男人,竟然也哭了。
可見他有多愛,多擔心自己父親的安危。
張二狗回頭看了一眼,老爺子已經昏迷不醒。
雖然不知道是什麼病。
但應該不會輕。
他這病屬於突發性的。
不是心血管疾病,就是別的什麼重症病。
這年頭救醫難,有個頭疼腦熱的,就是村裡的赤腳醫生那看看。
又不會到大醫院去檢查身體。
所以在沒有發病之前,一個好好的人,誰也不知道得了什麼病。
但一發起病來,那就很嚴重。
陳老爺子送到醫院,這一檢查,果然不得了,是肝癌晚期。
而且已經病入膏肓。
醫生最終推斷,最多還有個把月。
好在經過搶救,總算是暫時醒了過來。
但住院,醫院費等,要幾百塊錢。
陳大光沒有這麼多錢,急得團團轉。
好在張二狗在場,身上帶了錢,幫他墊付了五百塊。
如果要繼續住院治療,這五百塊顯然是不夠的,陳大光還得想辦法籌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