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他在水中看見殷莫愁一直往池底沉去那時,心裡一面在狂喊,又急又痛地難以自已,只深怕她就這麼香消玉隕,沉澱在水晶宮殿底冰冷地離他而去。那一刻他才明白,她已在他心中深刻成底,對他來說是最重耍的。比他自己、比天下、比這江山,都要重要。她是無法代替的,她是唯一的。
他眸中不意流露出的痴和深刻,讓殷莫愁呆了半晌。但她仍抗拒地避開。“你的手受傷,我來幫你擦藥吧。”她小心剪開他的袍袖。小心為他清理傷口。
龍天運流出痴心地默默看著她為他敷處傷口。看著她發拆上溼滴的水珠,看著她專注猶似有情的神情,憐愛之情油然又生。
“那些宮女也大不小心了,竟讓你掉入池中。我一定要重重懲罰她們不可!”
“是我自己不小心,與旁人無關。”當時她感覺好似有人從她背後重重推了一把,但那時情況那麼混亂……她搖搖頭。算了!
“不行!”龍天運很堅持。幸好他及時趕到,如果他遲了一步,那他簡直不敢想!
“那麼多人,你想懲罰哪個?”殷莫愁又搖頭。她不是為誰說情,只是不想事情擴大。岔離開話題說:“你身上都還是溼的,趕緊讓侍女替你更衣吧!”她召來宮女,不再多提,讓此事不了了之。
她懷疑她是否看誤了。當時一片混亂中,她彷似在香亭後恍瞥見辰平公主和杜邑侯妃。
不過。他想他大概是看錯了,質疑自己的多心。
翠屏卻嚇壞了。那以後,不管她走到哪,就跟到哪,亦步亦趨。緊緊跟著,唯恐她又出了什麼意外。
數日後。杜邑侯府從往來京城和西疆的商賈處,得來一匹罕見珍買的純種黃鬃烈馬。辰平公主看見了喜歡。杜邑候妃便將馬駒送給她,命人將馬騎送進宮。
馬騎被置放在校場時,引起宮人爭相圍睹。龍天運看了,也頻頻點頭稱許。含笑對殷莫愁說道:“果然是匹好馬。你喜歡嗎?如果你喜歡。我讓人再找一匹送來。”
良馬如良人。像迢種珍貴的純種烈馬,豈是說有就有!殷莫愁微噙著笑搖頭不語。她只要看看就好,或者,摸一摸它的鬃毛就好。
她步下臺階,往馬兒走去。才走了幾步,那馬騎突然嘶叫一聲,發狂似的當面朝她奔來。
亂蹄飛奔,竟似要將她踢踏而倒般。
眾人一陣尖叫混亂,四處跑竄。黃鬃烈馬拔足狂奔,眼看著就要將殷莫愁踢覆。
“莫愁!”龍天運不假思索,立刻衝上去,縱身攔抱住殷莫愁,將她圍護住,全然不顧自己的安危。
“皇上!”眾侍從同聲驚叫。
馬蹄飛踏,將龍天運踢飛了出去,摔倒在地。
“皇上!”殷莫愁狂叫一聲,跌撞地奔到他身旁。
“你沒事吧?莫愁?”龍天運掙扎著起來。他只擔心段莫愁,看她安然無恙,滿臉擔心地看著他,才寬了心。
“別管我!你自己的傷要緊!”
“我沒事,只是一點皮肉之傷。”他強逞著。
這時眾侍從圍上來,個個驚惶,手忙腳亂將龍天運護送回殿。太醫沒命地趕來,不敢稍怠。
“大醫,皇上的傷要不要緊?”殷莫愁焦急地連連催問。
“你別擔心。莫愁,我沒事的。”為了怕她擔心,龍天運自己反而一派鎮定。
極大醫凝神把脈細察,好半天才舒了一口氣,臉著喜色說:
“皇上古人天相,依臣診斷。皇上受駕馬那一踢,雖然傷及皮肉,所幸並未傷及筋骨要害。一時血氣雖然不順。待臣開了藥方。皇上服用後,休息數日,皇上龍體便可康復。”殷莫愁聽太醫這麼說,一顆懸蕩的心方始安穩下來。
“大後駕到。”遠遠傳來了亮的呼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