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了大概三個多小時,手術室的燈從紅色變成了綠色。 帶著口罩的醫生走了出來。 “誰是蘇斌的家屬?” 我到這才知道七舅爺的名字。 當然,醫生不會因為七舅爺的名頭而叫稱呼。 蘇雨舉起手,隨後緩緩走過去。 “情況還算不錯,我們暫時成功了。” 醫生說著,蘇雨鬆了口氣,我也鬆了口氣。 不過相對的,在其他人則是露出了一種沮喪的眼神。 在場的人都算是經過一些風雨的人,喜怒不會隨意形於色,但眼神不會騙人,尤其是這種關注點不在他的時候。 “不過,我的建議是住院,他的情況隨時都有可能惡化。” 醫生開口道,“如果你有家庭醫生或者,更好的環境,那就當我沒說。” 畢竟他是七舅爺,家裡的環境當然會比醫院的病房更好。 “謝謝。” 蘇雨微微點頭,七舅爺也就跟著被推出來。 現在還在昏迷中,生命體徵已經穩定。 不過任誰都看得出來,七舅爺已經是風中殘燭,隨時都有可能離開。 到這個時候,誰要做什麼事,都已經攔不住。 能攔住他們的,只有我、周建國和洪陽。 沒過多久,周建國安排人帶著七舅爺回家。 我們也跟著一同來到地下車庫開車去七舅爺家。 全程,蘇雨都摟著我的手,好像我是她最後的依靠一般。 “沈凡……對吧?” 到地下車庫的時候,洪陽走了過來,主動搭話。 “是的,洪老闆有什麼事麼?” 我停下了開門的手,看向洪陽微微點頭。 “你知道,我堂口就在邊上,洪江古玩,不知道待會七舅爺那邊看望完,你有沒有興趣來我堂口看看?” 洪陽發出了邀請。 但是我很明顯看得出來,洪陽是要在七舅爺走了以後做大。 “看情況吧,我自己堂口還有一些事,如果有空,我會過來。” 我沒有答應,但也沒有拒絕。 這是我給他釋放的訊號——我到底幫不幫你,得看你自己的態度。 “好,這是我的電話,如果你想來了,給我電話,我隨時恭候。” 洪陽說著,給了我一張名片,便匆匆回到自己的車邊上,讓司機開車。 我帶著蘇雨進了車。 坐在駕駛席上,我沒有馬上發動車子。 “蘇雨,現在呢?” 我說著看向剛剛哭的梨花帶雨的蘇雨。 “我不知道。” 她說著搖了搖頭,“我只想我爺爺沒事。” “這個我不能保證,七舅爺自己也說過那些話。” 我說著嘆了口氣,“如果可能我也希望七舅爺沒事。” “剛才那些人,應該都是敵人吧?” 蘇雨接下來這句話讓我驚訝,“平時不接近我,事到臨頭才來巴結。” 也許這就是“基因”的強大。 儘管隔代,蘇雨也是留著七舅爺的血。 她這看似本能一樣的話,已經說明了天賦。 “差不多,不過不能跟他們敵對。” 我微微點頭,“而且,你還得鎮得住七舅爺原本的手下。” “沈凡,對不起。” 車裡,這是私人空間,她也就什麼都敢說,“之前是我任性了。” 畢竟也算跟我一起經過一些驚險的“事件”,她其實早就累積了相當的經驗,只是自己不知道罷了。 “沒啥,我之前也想過如果你暫時不想管理,我應該怎麼做。” 我緩緩開口道,“畢竟我答應了你爺爺,任何情況下我都要做到。” 言出必行,這是我對待朋友的態度,尤其是七舅爺這樣一個重要的朋友。 “如果我不想管,你怎麼做?” 蘇雨有些好奇地問道。 “你不做,我得找人做咯。” “找一個跟七舅爺關係最近的,而且能夠鎮得住場的人。” 我緩緩開口道,“最大的問題是暫時遏制住可能爆發出來的走私情況。” 畢竟七舅爺在變成這樣之前,狠狠地整頓了一下走私的情況,走私犯連小走私都不敢。 之前那段時間,應該算是走私在鶴州被“淨空”的狀態。 那麼七舅爺走了以後,走私必然是反彈。 “周伯伯?” 蘇雨說著,看向我,我在搖頭。 “洪陽。” 我開口道,“周建國鎮不住場子,讓他暫時管管倒是沒問題。” 如果蘇雨暫時不想管,在她想通之前,我是有想過幫著洪陽做點事,至少讓他遏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