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聽見身後響起一陣細碎的
腳步聲,緊追不放,回頭一看,只見黃群和小揚拿著他的大衣和手電筒,亦步亦趨
地跟隨在後頭。他站住,她倆也站住。他再往前走,她倆也往前走。他無奈地笑了
笑,只得往回走。走過她倆身旁,快走出黑葉楊林了,見她倆還是警覺地站在原地
不動,便笑道:“回啊。等著天上掉冰淇淋呢?”但黃群和馬小揚還是沒動彈。十
來分鐘後,小揚一個人回來了。馬揚忙問:“你媽呢?”小揚說:“在院子裡傷心
哩。你真夠霸的!”馬揚忙走到院子裡。黃群果然獨自一人坐在木料堆的背後,低
聲地抽泣著。馬揚忙偎過去,摟住她肩膀,壓低了聲音說道:“至於嗎?”“你當
然不至於了。”“你老是當著小揚的面說這種事……”“小揚不是孩子了,我也不
是孩子!!”“誰說你是孩子了?”“我看在你們這些人眼裡,別人都是孩子,都
是僕從,只有你們自己才是大人,是主子……”“又說那些沒原則的話了……”
黃群一下站了起來,臉上還掛著一片溼漉漉的淚跡:“你說你準備拖到什麼時
候才了結這檔子事?”馬揚有口難辯地:“我準備拖下去?夫人同志,現在我們只
能等……除了等,我們還能做什麼?他是省委一把手啊。一把手,意味著什麼,你
不清楚?”黃群不依不饒地:“有人給你機會讓你抬起頭來堂堂正正往前走,你不
去,非得窩在他這個屋簷下給他低這個頭哈這個腰,你就是自找!”說著,她眼圈
又紅了起來。馬揚趕緊長嘆道:“黃群啊黃群,事情沒那麼簡單。”“事情本來很
簡單,就讓你自己給攪複雜了。”
晚上九點左右,小揚敲敲門,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