洶洶的朝她走過來,隔著一步的距離,他用警棍指著潘心悅的鼻子罵道:“在派出所也敢這麼囂張嗎?像你們這樣的犯罪嫌疑人我見得多了,哭爹喊孃的多的是,不過到了這裡就得聽話,你,趕緊給我坐回去。”那人嘲她吼道。
潘心悅的心莫名一抽,忽然掉下淚來,她並不是因為這個長相猥瑣的男警朝她又吼又罵,而是因為“犯罪嫌疑人”這幾個字,像沉重的恥辱,一下子擊潰了她所有的尊嚴。
她從沒想過,這五個字居然會在某一天跟自己聯絡起來。
“喲喲,怎麼還真哭上了?要不要哥哥幫你擦眼淚啊?”那人邊說邊伸過手來要託她的下巴。
“王軍!”一聲冷凜的喝斥從不遠處傳過來,那人手一抖,背立即挺直,然後慢慢的轉過頭,看著來人,笑嘻嘻的說:“喲,韓隊長來了?我去給您倒茶去。”
韓碩擺了擺手,王軍屁顛屁顛的去了,他從資料夾裡抽出一份資料,然後搬了把椅子坐在潘心悅面前,手執著那份檔案看了很久,然後才說:“現在從各方面來看都對你很不利,賓利車被盜大約是在晚上九點二十分的時候,車子入場約是在七點半左右,在這個時間段內,影像顯示除了你和另外一個女人在停車場逗留並沒別人。”
“當天天居酒店來來往往的人很多,那為什麼偏偏就認定是我呢?”這是她一直想問的問題。
“這個問題問得很好。”他掀起眼皮看了她一眼,說:“因為有人指證,當時你們在停車場看到那些豪車的時候,無不露出異於常人的驚喜,甚至是狂喜,還發表了自己也想擁有一輛這樣的豪華轎車的言論。”他不是在問她,而是肯定句。
“我沒有。”
韓碩定神望著她,眼睛像一把精密的探索儀似的緊緊的攫住她的眼睛,像是要將她看穿,她不敢正視,連忙調開頭望向窗外。
“你還有話沒說完?”他冷聲問。
“我都說完了。”
這時候已經有三三兩兩的人回來上班,剛剛還是空曠的辦公室忽然一下子擁擠起來。
“好,沒事了。”韓碩臉上沒什麼表情,合上資料夾,站起來,然後跟不遠處的女警員打了個招呼,“小敏,帶潘小姐去吃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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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心悅食不知味的吃了幾口拉麵,又被帶回派出所,她在辦公室的角落裡一直坐到下午四點半,再沒一個人來問她關於當晚的情況,她懸著一顆心,不知道這件事情最後會怎樣收場,大陸的警察,她印象裡辦案能力似乎都不怎麼好,她會不會誤判?會不會坐牢?如果坐牢會坐幾年?
她想到寧維誠無緣無故的被判十年,那時候,他們家還有那樣強硬的後臺都沒有把這個案子弄清楚,如今像她這樣一無背景,二無後臺的,鐵定會被冤枉入獄。
她坐在那裡越想心裡越亂,手心裡冒了一層汗,她覺得滑膩膩的,想洗手都不敢站起來,到最後緊張到竟是渾身都發起抖來。
沒有哪個女孩子能槓得住這樣如同滅頂之災的變故,她想想那種暗無天日的日子都覺得是場噩夢。
辦公室裡的光線漸漸暗了下去,她抬眼看著牆上的掛鐘,時間已然熬到了五點半,平日裡的這個時候,她已經下了班,正在回家的路上,現在卻被困在這裡,失去自由,而且不知道時長究竟是多久。
她抹著手心的汗打發這難熬的一分一秒,忽然聽到有個聲音傳過來,“韓碩,他孃的,你真是日理萬機啊,上次叫你去聚會,你推說忙,今天連電話都打不通了,不親自來一趟看來是找不到你了。”
她覺得這聲音有點熟悉,循聲望過去,韓碩旁邊站著個高高瘦瘦的男子,穿著皮衣,皮衣迎著光折射出冷冷的光,因是逆光,她看不清他的長相,但他的聲音她聽過幾次,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