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門外稟報道,得到了孫道的允許後,推開門,示意淮嵐先進去。
淮嵐淡淡看了一眼幸災樂禍的黑衣人,走進屋。雖然傷口嚴重,勉強起身隨黑衣人過來,可是他即使走的很慢,也努力維持著正常的姿勢。
一進屋,濃郁的酒香撲面而來,儘管孫道陰狠惱怒的氣場壓得人喘不過氣,他仍忍不住分了心,這香味好怪,能鑽到人骨頭裡一樣。
“昨天,你暴露了身份?”孫道緊緊地盯著淮嵐的眼睛問道。
淮嵐收起渙散的思維:“昨晚他們顯然已經埋伏好了,我剛準備動手就遭遇了圍攻……”只是他們明明能殺了他,為什麼最後卻放了他?有什麼目的嗎?來不及多想,他接著回覆孫道:“我想他們之前就察覺了我的行動,但不一定清楚我是你派去的。”
孫道要他將當晚的事情敘述了一遍,手指在扶手上輕輕點著,按他的說法,於安之應該不會得知他的行動,還是有人洩露了?
方行知的臉在腦海中一閃而過,孫道搖了搖頭,雖然他並不可信,可是兩人現在畢竟同處一個陣營,他沒有理由……孫道敲著扶手的手停了一下,不,不一定,如果他死了,接手他手下勢力的人毫無疑問就是方行知……
就在孫道對方行知心生懷疑之際,淮嵐努力壓制著體內沸騰的血液,絞藍的香氣猶如魔咒在腦中縈迴,他和搶奪他意志的混亂騷動做著抗爭,卻逐漸失去對身體的控制。
熱氣湧上大腦,淮嵐身體搖晃著倒退了一步。
孫道從座位上站起,揹著手向淮嵐走去:“你回去給我……啊!”他忽然驚呼了一聲,守在門外的黑衣人立刻踢開門拔刀衝了進來。
“大人,怎麼了!”
孫道死死盯著淮嵐,黑衣人敏銳地從他表情僵硬的臉上看出了一點害怕。
害怕?雖然追隨他的這個主子時間並不長,卻也知道他是個心狠手辣的主,淮嵐此時背對著他,並沒有說話,不知是什麼表情能讓大人露出這樣的神色。
黑衣人這樣想著,側著頭,一邊盯著淮嵐一邊從他身側走過,突然間,一雙紅得似要滴下血的眼睛撞入眼中。黑衣人悚然一驚,便見寒光一閃,淮嵐動作迅速地抽出劍如一道閃電般向孫道砍去。
孫道一早就感到不對,在淮嵐突然抽劍的一瞬就往一旁撲去,劍風擦著臉掃了過去。黑衣人立刻揮劍刺向淮嵐,卻被他反手一招震得虎口發疼。
黑衣人大驚,淮嵐的力道何時變得這麼大了?!
孫道驚怒地大聲呼喊,府中的侍衛皆趕了過來,在一群藍衣黑靴的侍衛的圍攻中,木著臉的淮嵐那雙血眸卻讓本該鬆口氣的黑衣人越發心驚,那眸子,當真不是血染成的?他根本不顧他人的攻擊,瘋了般不管不顧地刺向對手,即使身中了好幾劍,也沒見他慢了動作,反而更加狠辣地攻擊,像頭餓得腹中空空的雄獅,見到人就撲上去咬住喉嚨不鬆口!
府中侍衛幾乎傷亡一半,方才制服了淮嵐,黑衣人鬆了口氣,拖著劍踩著一地鮮血朝淮嵐走去,揮劍正要向他的脖子砍下,孫道突然喝止了他,陰沉著臉道:“把他帶到地牢,不管用什麼手段都要從他嘴裡掏出來是誰指使的他!”
“咦?不在?”因為淮嵐負傷,若原爬他家牆爬得技術熟練了不少。從牆頭蹦下,她拎著飯盒走進淮嵐的屋裡,卻不見一人。
被子掀開堆在床角,她摸了摸,已經沒了熱氣,他總是放在床頭的劍也不見了,若原猜想他是因為有事出去了。身上的傷還那麼重,昨天還不能起床呢……她撅撅嘴,將飯盒放在桌上,離開了這裡。
貞王新殿中,若原剛跨進大門,就看到了鄧開,他一見若原,就大步走了過來。
“趕緊來,貞王去楊雲殿了。”
匆匆趕去,就見一殿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