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屬於秦家嫡子的血脈之氣。
秦白栩正在偷秦子軒的血脈之氣,使自身的氣息越來越像秦家嫡系,他要幹什麼?
此時此刻,祝知之瞧不出來,也沒興趣知道秦白栩的打算。他笑吟吟道:「我覺得很是時候。」
秦子軒這種玩意兒,早死他早痛快。
秦白栩沉吟片刻,說:「三張乘風符。」
指的當然不是以三張乘風符換取祝知之不動手。而是指三年前在姬家拍賣行,他贈的祝知之那三張符。
算不上多珍貴,但對於當初的祝知之來說是雪中送炭。
「你確定?」祝知之斜睨他一眼,「就用這個換一個人情?」
「怎談得上換人情呢。」秦白栩微微一笑,道:「你我認識這麼久,也算有些交情,日後還有得守望相助呢。」
想想也是,兩人同患過難,同分過贓,見過彼此最狼狽的樣子。某種意義上說,還真是交情不淺啊。
接下來,也必然還要繼續合作下去。
但守望相助這個詞,從秦白栩嘴裡說出來怎麼就這麼怪呢。
「行吧。」祝知之暫且放下殺意,道:「那我就先等著。」
秦子軒呻吟了許久,嗓子已經有些嘶啞了。
祝知之瞥他一眼,毫不猶豫加大輸出,令他更加興奮地抓撓折磨自己。
……
「啊!」過了半個時辰,正當眾人覺得怎麼還不結束時,秦子軒的慘叫聲猛然響起。
「公子,你怎麼了?」眾人忙跑去看,本還帶著一絲瞧瞧那場面的期待,卻發現祝知之竟已經不見了,地上躺著兩個人。
杜山用照明術一照,便瞧見秦子軒扭曲猙獰地一臉痛苦,身上一片血肉模糊。而秦白栩毫無動靜,神識一掃,竟然已經死了。
眾人目瞪口呆,「發生什麼了?公子你怎麼了?!」
「還不來扶我!」秦子軒渾身已經沒幾塊好皮,被人扶起,反手就是一個巴掌,「輕點兒!你找死啊!」
他渾身彷彿被鐵耙籬耙過,稍一動作,便齜牙咧嘴,劇痛無比。腿軟地走了幾步,一頓,一股熱流順著褲腿淌下……他竟然失禁了!
他的樣子實在慘烈得可笑,秦家卻沒人敢笑。
「怎麼回事?」杜山沉眉四望,「人呢,跑了?」
顯而易見,人已經沒影兒了。
秦子軒嘶聲怒道:「賤人!我要殺了他,你們替我去抓他!」
「這裡遍佈危險,最要緊的是活下來,不宜節外生枝。」杜氏兄弟只覺得他活該,才不可能冒著生命危險去替他抓人。
秦子軒看到一旁秦白栩的屍體,洩憤地狠狠踢了一腳。扯動傷口,又慘叫一聲。忙吃下一顆上品療傷丹藥,一瘸一拐打坐療傷去了。
他的腦子裡一片漿糊,只隱約記得,自己似乎在地上翻滾,而祝知之居高臨下地看著他,對他狠辣地抓撓。
他從不覺得自己有這種傾向,向來都是折磨別人的那一個,可不知怎麼,他當時竟覺得頗為銷魂。
過了一會兒,黑袍醒了,帶著眾人再次上路。
吃下丹藥,傷口過了一會兒便癒合了。秦子軒走著走著,臉上流露出回味的表情,忍不住在自己身上再次抓撓起來。
每一下都冒出鮮血,讓他疼痛難忍,又生出某種奇怪的快感來。
祝知之的神識幻術對於神識越弱、意志力越差的人越有用,秦子軒自然輕而易舉就被影響心神了。
一行人走後,祝知之自暗處走出來,嗤笑一聲,「可真是個畜生。」
最後的幻境裡,他讓秦子軒以為秦白栩是為救他而死。就這樣,還能踢他,也沒想著收屍,真是相當狼心狗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