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黑色絲絨匣裡,似碧綠的清泉在流淌,十分誘人。
她敲開盧薇兒的房門。
盧薇兒一瞧這鐲子,幽藍色眼波盈動,驚喜問道:“送我?”
“嗯,瞧著不配我,跟你的氣質卻很相襯,就想著拿來給你。 ~”畫樓輕笑。
盧薇兒歡喜戴在腕上,皓雪纖腕似被翠波縈繞,碧色沁心動人。
的確很配她。
“那我收下了,下次看到好的再買來還給你。”盧薇兒高高興興接了,不忍摘下來,愛不釋手。
畫樓在一旁瞧著,她正是興頭,便開口道:“薇兒,我今日遇到了望書……”
盧薇兒臉色微沉,把那鐲子不聲不響褪下來重新擺放會黑絲絨匣子裡,眼眸微惱:“原來是黃鼠狼給雞拜年!算了東西我不要。”
畫樓只是笑,把匣子推過去:“你不想他跟我說了什麼?”
“你也信他說的?”盧薇兒豁然站起身,眸子裡盈盈有了淚光。
畫樓依舊坐著不動,笑容漸深:“我當然不信,所以親口問問你。,你不想告訴我?不想就算了。”她說罷,徐徐起身要走。
快到門口的時候,盧薇兒才出聲:“是不是我說了你就信?”
“我若是不信你,跑來問什麼?你當我這般,問了去作茶前飯後的談資?”畫樓轉身回來坐下,真誠望著她。
沉吟半晌,盧薇兒才緩慢說道:“我在德國的時候,有個追求我。他長得不算頂好看,但是為人老實真誠,學問很好,好幾次我就是被他那笨拙的模樣逗樂。在一起半年,他突然和另外一個華人留學生談起戀愛。我氣不過,就質問他,他罵我不要臉,說我上過古德諾教授的床,這是人盡皆知的。古德諾教授是鰥夫,為人卻很正派,我不知道這些傳言從何而來,只是心裡痛得慌。一個月後畢業就回國,這件事我也丟開,只當自己瞎了眼。其實我也不是很喜歡他,只是覺得他比旁人都實在,讓我感動而已,也不算難過。”
“前不久,賀望書的大哥和四哥來俞州辦事,他帶著我去見了他們。他四哥當時就問我是不是曾經留學德國,我實話說了,他說他也是從德國回來。晚上的時候,賀望書就跑來問我,‘你當時跟那個古德諾教授。是怎麼回事?’我一口氣湧上來,心裡絞痛,委屈極了。大聲吼他,問他是什麼意思。他竟然說,他四哥的室友就是我的前男友。他四哥證據確鑿說我有未婚夫,還跟旁的男人談戀愛。又上教授的床。”
盧薇兒神色微黯。
畫樓嘆氣:“他親都那樣說了,他自然是半信半疑。你好好解釋給他聽不就行了?使性子鬧脾氣都是小孩子的把戲……”
盧薇兒遽然抬眸,眼眸又晶瑩水光:“那個男人,他將要跟我過一生的,我是個什麼樣的人,他心中都沒有底的話,談什麼婚姻和未來!他居然一本正經跑來問!我就說。是的,我跟那個男人談過朋友,跟古德諾教授好過。他卻又抱著我說他不信,問我是不是騙他,我更是氣死了,不信他跑來問什麼?”
“後來呢?”畫樓想起她那日的失魂落魄,又想起賀望書在百花展說什麼柳燁“雖然念新學,依舊有著老式的忠誠矜持”,原來是說給盧薇兒聽。
“後來他又找我道歉,說他唐突。不該懷疑我!”盧薇兒悵然道,“我沒有理他,他就纏著我。再後來我發了場脾氣,想想也就算了。畢竟那些謠言傳到他耳朵裡,哪有男人這般大度?他至少是在乎我的。沒過兩天,他又話裡帶話打聽我和古德諾教授的事情。我就說,‘睡過,你還要我嗎?在德國這種事情很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