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父親坐在椅上,雙目痛紅,也在擦眼淚。
李正隆急道:“父王,小妹她……”
相王聲音嘶啞地道:“再去看你小妹一眼吧,四肢都涼了,怕是不行了,這病怎麼來得這麼快,這才幾天的功夫,就嚴重到這種地步了!”
李正隆身子晃了晃,走到了相王妃的跟前,看向小草,見小小女嬰一動不動地躺在相王妃的懷裡,不哭不鬧。他伸手摸了下小草的額頭,只感額頭髮燙,再摸她的小手,小手卻冰涼,一個小小的女嬰,身上竟如冰火兩重天一般,著實讓人心疼。
李正隆壓下心中的驚慌,回頭道:“楊君,還請進屋來給我家小妹看看。”
楊澤在門外聽了,忙答應一聲,走進屋來,他看到了椅子上的相王,雖不認識,但猜也猜也得是誰,忙行了一禮。
相王聽了楊君的稱呼,又見進來的楊澤穿著五品官服,這明顯就是大理寺的少卿啊!
相王心想:“怎麼回事,怎麼到底把這個大理寺的人給放進來了,不是告訴了兒子,趕緊把這個瘟神給送走麼!”
相王妃也看向了楊澤,她膽子比相王還要小,潛意識裡,她把所有和長公主有關係的人都看做成敵人,自然而然地,她抱著小女兒的手緊緊了,身子也轉了過去,看樣子竟是怕楊澤傷害小女兒。
楊澤哭笑不得,怎麼搞的,這相王府裡的人防自己跟防賊似的,自己有那麼可怕麼,我就是找人沒找著,才來你家的,可不是非要來不可的。
李正隆卻不管那麼多,他對相王道:“父王,楊君雖然在大理寺任職,可卻醫術高超,曾治好過韓太夫人的病,還治好過魏元成家長子的病,醫術高超,讓他給小妹來看病正是合適。”
他衝楊澤一招手,示意楊澤過來給小草看病,都這時候了,也顧不得別的了,只要楊澤能給小草治好病,那麼他就把楊澤當成恩人一樣,不管以後發生了什麼事,即使兩人最後成了敵人,那麼他也一樣會對楊澤網開一面,決不會難為的。
楊澤快步走到相王妃的跟前,道:“下官在醫術方面,可以說是有些見解,絕非江湖騙子,而且醫德非常之高……”他努力地表明自己是個好醫生,雖很點王婆賣瓜自賣自誇的味道,但如不能最快時間內得到相王府里人的認可,那他就沒法給小郡主看病。
李正隆也道:“母妃,把小草放到床上吧,讓楊君給她看看,莫要耽誤時間,治病要緊。”
相王妃沒有辦法,她心疼小女兒,不忍讓小女受苦,對小女兒的疼愛,超過了對大理寺官員的恐懼,她把小女兒放到了床上,站在一邊,看楊澤看病。
楊澤坐到了床邊,看向小草,給幼兒看病是非常難的,因為幼兒不會說話,哪裡難受說不出來,只能靠醫生憑著經驗來看,如此一來就很容易出錯,而且這年代醫療水平低,沒什麼儀器,出錯的機率就更大了,這也是古時新生兒成活率較低的原因之一。
望聞問切,楊澤先看了小草的臉,道:“唇色淡,這病得了怕是有三天左右了。”
相王妃啊地一聲,道:“不錯,孩子得這病可不正是三天了。”
楊澤輕輕拿起小草的手,又道:“指紋發青……”他又輕輕開啟小草的嘴巴,仔細看了看,道:“舌質正紅,有點薄薄的白色舌苔。嗯,又加上額頭熱,而手涼,這些症狀綜合在一起,如果脈相是沉數,那麼便有可能是暑溼冒風了。”
他又重新拿起小草的手,用心地號脈,為了確定病情,他號脈號了好久。
相王夫妻在他號脈的這段時間裡,幾乎可能說是度日如年,感覺時間過得極長,他們的心裡既報著希望,卻又對楊澤說的話不相信,因為此時早就過了暑期,天氣早就變涼了,楊澤說的暑溼冒風,很有點扯淡。
哪有秋末了,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