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澤頓時臉皮一抽抽,道:“孩子,看不出你想像力還挺豐富的,我對你無話可說了。如果非要讓我說,那我只能稱你為奇葩了!”
“奇葩是啥啊?”木根很謙虛好學地問道。
“就是一朵非常好看的花!”
“可我小名兒叫木根,不是花,可不可以改成奇根?”
“好……吧,那就叫你奇根好了!”
一刻鐘的時間有點兒趕,楊澤和木根緊著趕路,終於到了衙門。
衙門口站著好幾個差役,為首的是個中年胖子,楊澤的記憶裡有他,這胖子是本縣的捕頭,名叫何大才,之所以記得這位捕頭,是因為何大才以前抓過楊澤,因為楊澤在街上胡混,他還抽過楊澤一個大嘴巴,美其名曰替你老子教訓教訓你!
不過,風水輪流轉,何大才以前抽過楊澤一個大嘴巴,可今天他自己卻被縣令抽了兩個,他左邊臉上有五個手指印,右邊臉上還有五個手指印,紅通通地非常醒目,猶如塗了胭脂一般,很有對稱美,極具欣賞性。
見楊澤到了門口,何大才咦了聲,道:“怎麼是你來了,你爹呢?”
楊澤先給何大才見了禮,這才道:“我爹他……他拉肚子,來不了,所以派了我來,來給小夫人看病。”
何大才呸了聲,道:“你要是會看病,母豬都能上樹了!不過你小子還算有點兒孝心,能替你爹挨板子,就憑這點兒孝心,等會兒打你時,本捕頭會讓弟兄們留點兒力氣的,跟我來吧!”
楊澤讓木根留在門口,他自己跟著何大才進了衙門,穿堂過廳,到了後宅。
一進後宅的院子,楊澤立時便一咧嘴。好麼,就見院子的地上,趴著七八個人,最年輕的也有四十來歲,年紀大的足有六十多,看樣子都是醫生,剛被打完板子。周圍站了一圈的差役,差役們雖然沒有趴在地上,可人人臉上都有手指印,與何大才的一模一樣。
到了後堂門口,何大才小心翼翼地道:“縣尊,本縣最後一名醫生也來了,是至仁堂楊坐堂的兒子。”
房門吱嘎一聲開啟,裡面走出一個三十多將近四十歲的中年人,這人身材高大,穿著七品官服,頭戴官帽,正方臉,絡腮鬍子,相貌頗有兇悍之態,不像是縣令,倒有些像佔山為王的強盜。
這人便是保安縣縣令吳有榮,七品官位並非科舉考出的,而是因他行伍出身,是個廝殺漢,在對北地胡人作戰時立有戰功,論功行賞時,給了他一個縣令的官位。
吳有榮脾氣暴躁,每當生氣時便會打人,整個衙門裡沒有不怕他的,除了主薄和縣尉之外,剩下所有的官吏都捱過他的打,私下裡人們都叫他吳閻王。
吳有榮看了眼楊澤,見這少年正在給自己行禮,他嘿了聲,道:“最後來的,必是醫術最差的,不過楊老倌醫術不高,卻挺會教兒子的……”
說到兒子,吳有榮忽地臉上現出氣餒的神色,也不知他想起了什麼,停頓了片刻,這才一揮手,道:“罷了,你進去看病吧,就算看不好,本官也不打你!”
這表情,這話頭,讓楊澤有點莫名其妙,不過他聽到看不好病,也不用捱打,倒是大大鬆了口氣,心想:“弄了半天,大家都看出我是替我爹挨板子來了,這倒好,孝子是不用捱打的!”
他連忙進了屋子,就見這屋子裝飾得相當豔俗,床榻以及擺設都採用鮮豔的顏色,看上去富貴倒是滿富貴了,也挺亮堂,卻少了內涵,頗有暴發戶的味道。
大紅色的雕花床榻上,躺著一個二十多歲的婦人,想必就是那位得病的小夫人了,床邊跪著兩個小丫環,小丫環都是滿臉的淚痕,估計是被吳有榮修理過了,怪她們沒有伺候好小夫人。
楊澤走到床邊,看向小夫人,就見這年輕女子面腫如盤,不停地咳嗽,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