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李晏有些著急了,問道:“不知道是哪個獨孤氏的人?嗯,你說的很對,獨孤氏沒什麼厲害的人物了,本來就沒有,可什麼樣的宵小,會擁立獨孤氏的人呢,這不是胡鬧嘛!”
他對於有人跟他爭皇位的事,非常敏感,不管是多麼捕風捉影的事,也不管是多麼不靠譜兒的事,只要讓他知道,他就非要刨根問底不可,一副絕對不能姑息的態度。
楊澤道:“不錯,就是胡鬧。臣估計著,應該是有些人想利用獨孤氏,隨便找一個獨孤氏的人,甚至有可能都沒有找過,隨便找了個人來冒充,然後就以此為藉口造反,這倒沒有什麼,但問題的關鍵是……”
說到這裡,他故意停頓不說,裝出一臉我正在思考的表情。
可李晏卻著急了,他急道:“問題的關鍵是什麼,你可是想到了什麼可怕的事?快快說給朕聽,不管多可怕的事……只要有楊愛卿你在,都是可以解決的!”
聽了這話,沈得印偷偷看了眼楊澤,心中大大地欽佩,這和楊澤事先估計的一樣啊,在制定計劃的時候,沈得印便有所擔憂,萬一李晏派別人去“平亂”。那該怎麼辦,那他們不是白忙乎了麼,可楊澤當時就是態度堅決地說,李晏一定會把事情交給他辦的,現在看起來,楊澤猜測得半點兒沒錯。
楊澤忙道:“皇上對臣如此的信任,臣敢不赴湯蹈火!臣以為,這問題的關鍵就是,如果有人想出了這個法子,那麼隨便找個人冒充獨孤氏的人。然後就可以造反了,那萬一真的成了一點點的小氣候,那麼會不會有人跟著學啊!”
“造反也有人跟著學?”李晏氣得一拍桌子,道:“世風日下,現在刁民越來越多了,必須要鎮壓下去,不能讓事態再惡化下去了!”
沈得印心想:“事態再惡化下去?事態是什麼都不知道呢,就怎麼惡化,還再惡化?這位當今天子。還真是聽風就是雨啊!”
他順著李晏的話茬兒,接下去道:“皇上聖明,現在世風日下,人心不古。確實到了應該整治的地步了。就象是楊太尉說的那樣,萬一有些刁民惡棍有樣學樣,那造反這種事,豈不是會象滾雪球那樣。越滾越大了麼,最後勢必會釀成大禍啊!”
“朕,擔心的便是這個事啊!”李晏更加的焦急。他站起身來,在御書房裡走來走去,邊走還邊說道:“為何事態已經嚴重到了如此的地步,你們才來和朕說,這是你們的失職,你們要想辦法去補救!”
沈得印大感詫異,心想:“皇上不是有什麼疾病吧,我們只是說了個情況,而且還是含糊不清地說,他怎麼就急成這個樣子?”
楊澤卻是非常瞭解李晏的,要是他說別的事情,那李晏十有七八不會著急,甚至會假裝沒聽見,就算聽見了也是過耳就忘,但唯獨和皇位有關的,尤其是和獨孤氏有關的,那他就會迅速地焦急起來的。
沒辦法,誰讓李晏有那麼一段痛苦的經歷呢,如果沒有在鎮西十幾年的折磨,那麼他也許會以平常心對待獨孤氏造反的,可現在卻是無論如何也不會忍受的,不但他如此,皇后其實也一樣。
李晏能原諒相王,雖然相王也當過皇帝,雖然對他也曾經造成過威脅,他甚至會原諒長公主,但他一定不會原諒獨孤氏的人,反正想要激怒他,只要說獨孤氏的人想搶他的皇位,那他就一定會暴跳如雷了。
楊澤躬身道:“臣失察了,這是臣的過錯,臣願意立即去補救,只是如何補救,還請皇上示下。”
要讓李晏著急,那是沒問題的,李晏會非常的著急,甚至他還會吃不下飯,睡不著覺,可要讓他說怎麼去“平亂”,那他就會更著急的,因為他什麼辦法也想不出。
李晏一甩袖子,道:“諸般事宜,都交給你去辦了,只要是和造反有關的事,你都可以便宜處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