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百秋順了口氣,問道:“丘坐堂,此事依你看,該當如何應對?”得搞清楚對方的目地才成,但他此時已然有了提防。
丘路德一看楊百秋的表情,就知道對方明白了,他摸著鬍鬚,一笑,說道:“楊坐堂,你我交情深厚……嘿嘿,我說這話怕你也是不信的。咱們真人面前不說假話,就算你現在去和縣令大人賠禮道歉,也是不會得到原諒的,這仇是結定了。你和你兒子都治不好小夫人的病,可卻胡亂應承,縣令大人今天頂多也就是打你們的板子,可仇他卻會一直記得,日後想起來了,隨便給你楊家安個罪名,比如說通匪,那可就是滿門抄斬的後果。現如今,你楊家除了逃走之外,沒有第二條路。這後果我都看出來了,我不信你看不出來!”
楊百秋臉色一變,哼了聲,道:“然後呢?我逃了,這至仁堂豈不成了無主的買賣!”
楊澤已然聽明白了,他道:“爹,這位丘老大爺是來謀奪咱們家的產業來了!”
丘路德嘿嘿兩聲,道:“何必說得這麼難聽,我這是幫你楊家。咱們也別說虛的了,一百貫,我明天帶錢來,咱們簽了契約,你逃你們的,這至仁堂歸我了!你們也別說我趁人之危,落井下石,這就是個生意罷了!”
張氏在旁也怒了,氣道:“我家這鋪子,光裡面的藥材就值四五百貫,還有這房子和門面,加起來至少值**百貫,你一百貫就想買了,打得好算盤!”
楊澤卻道:“我要是治得好那病呢?”
丘路德哈的一聲,道:“你要是治得好,我那路德堂就一百貫賣給你楊家!”說完,一甩袖子,推門出了鋪子,回家去了。
楊澤氣極反笑,道:“真是朵老奇葩!”
張氏擦了擦眼淚,看向楊百秋,道:“老頭子,咱們該麼辦?”
楊百秋年輕時走南闖北,別看他在張氏面前窩窩囊囊的,可遇到這種破家滅門的大事,卻還真能立即做出決定。
咬了咬牙,楊百秋道:“你我夫妻年紀都大了,禍不禍事的也不在乎,可兒子怎麼辦,他還沒成親,又無本事,離了咱們早晚是個餓死的結果。為了他,咱們也得逃!”
楊澤唉了聲,道:“爹,不至於,你聽我說……”
楊百秋一擺手,自己兒子他能不瞭解麼,就是根廢柴,聽楊澤說話,情同浪費時間,他對張氏道:“我現在出城去找你兄長幫忙,你在家收拾東西,明日一早我必回來,咱們即刻出城,先到你兄長家避一避,然後再找地方另開藥鋪,憑本事吃飯,餓不死大活人的!”
見事情無法挽回,張氏便點頭道:“那就這麼辦!”轉頭埋怨楊澤,道:“你這糟心孩子,盡闖禍!”
楊百秋對她道:“不要埋怨,光靠埋怨於事無補,此時當全家齊心合力才對!”他提筆寫了個方子,交給楊澤,道:“按方配藥,這方治不好病,卻也吃不死人,當可拖延兩三日,你交給那姓吳的狗官,以便為咱家爭取時間!”
楊澤哭笑不得,爹孃如此為他著急,他自然萬分感動,怪只怪自己以前不學無術,傷透了父母的心,要不然也不會這麼不相信自己。可現在不管他怎麼解釋,也是無法說動父母的,只能等他治好了小夫人的病,再向父母說明了。
如果楊澤沒有穿越,那麼楊百秋的決定自然果斷,且又十分正確,可偏偏楊澤是穿越的,他的決定就顯得多餘了,當局者迷,楊百秋又怎麼能知道呢!
“好好照顧你娘,希望這場禍事之後,你能懂事起來,爹孃不指望你有出息,只望你能平平安安!”楊百秋拍了拍兒子的肩膀,隨即出了藥鋪,出城去找張氏的兄長了。
張氏叫道:“木根,過來幫忙,咱們去收拾東西。兒啊,你按你爹的方子配藥,莫要抓錯了藥,你不用收拾東西,只管把藥弄好便是,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