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不敢,楊將軍太客氣了,老夫萬年縣令寧寶帖。不知楊將軍深夜來此,有何貴幹?”寧寶帖說話不鹹不淡,也沒對同級的楊澤表現出什麼特別的親熱,而且似乎有些不耐煩,想打發楊澤趕緊離開。
楊澤心想:“看他的樣子估計是在後宅會客,聽我來了匆匆過來,這時候會客,必有要事,我可能來得不是時候了。”
楊澤道:“倒也沒什麼要緊事,主要是抓了個小地痞,送來縣尊這裡。當然,其實小將還是想借此機會,和縣尊大人結識,親近親近,平常這不是也找不到機會麼!”這話說得相當直接,而且還有著奉承的味道。寧寶帖心裡挺舒服,認為楊澤說話挺著調,他是人老成精的人物,又做的是京裡的縣令,不但會做人,而且會做官。楊澤說想和他親近親近,他就猜出來楊澤可能會在京中長住,說不定是調入京城為官的,那就確實得親近親近了,大家以後你用用我,我用用你,正是為官之道。
寧寶帖做了個請的手勢,讓楊澤坐下,又命差役送上茶來,他笑道:“楊將軍是從外地來的。可能對咱們京城裡的事不太熟,咱們這塊兒啊,只要百姓有事兒,隨時能來衙門見官,不過規矩是死的,人是活的,一般來講,都是白天辦事。當然,楊將軍不是普通百姓。咱們又一見如故,你有什麼事兒,老夫立即給你辦了!”
他看了眼跪在院中的那個黑衣大漢,又道:“這種小事兒。老夫讓縣尉去辦,保準讓楊將軍滿意,這個楊將軍不用擔心。只是不知楊將軍進京之後,在哪裡下榻。改日老夫好去拜訪,選個好館子,讓老夫盡下地主之誼?”
楊澤有點兒尷尬。話才說了幾句,聽他的意思,這就是趕我走啊,親近是可以親近親近的,不過今晚不行,得改日才可以。也對,都這麼晚了,沒準這位老縣尊有啥夜生活呢!
他道:“小將暫時住在兵部的兵馬司,那裡有個兵營,小將就住在兵營的宿舍裡。怎能讓寧大人去小將那兒呢,還是等改日小將再來拜訪,由小將做東,請寧大人務必賞光!”
“客氣,客氣了,這不見外了嘛!好,那咱們改日再聊,能認識楊將軍這樣的少年英雄,實是生平一大快事啊!”寧寶帖言不由衷地說了句,便站起身來,做出了送客的姿態。
楊澤只好帶著付丙榮他們,離了萬年縣衙,寧寶帖送出了大門口,便即匆匆返回。
出了大門,走不多遠,譚正文道:“茶還沒喝上一口,便出來了,京城的人就是不熱情。師父,你這是熱臉蛋兒貼到了冷屁股上,沒和人家套上近乎啊!”
楊澤道:“是咱們來得太晚了,都半夜了,又沒提禮物,人家當然不願意應付了!”
付丙榮笑道:“何況咱們還是來告狀的,更招人煩了。”
木根道:“那咱們還去朱雀大街玩不?”
楊澤道:“還玩什麼玩,回去睡覺吧,要玩等以後的,咱們又不是隻在京裡待一兩天。”
嚴誠厚卻道:“不知那位老大人會怎麼處置那個地痞,會不會直接放了?”
眾人一起搖頭道:“不會,當然不會,這怎麼可能呢!”
譚正文一副很有官場經驗的表情,信誓旦旦地道:“當然不可能放了,再怎麼說,那個姓寧的縣官,也得給咱們師父一個面子吧,狠揍一頓那個傢伙,再把那個什麼闖孫子抓住,也是一頓臭揍,只有這樣,以後再見了咱們師父,他才能有個交待啊!”
眾人一起點頭,楊澤也感覺應該是這樣,官場嘛,花花轎子人抬人,不過是處理一些小地痞小流氓,寧縣令怎麼可能不給自己這個將軍面子呢,這種小面子還是應該給的,換成了自己,也會給的。
縣衙的大院子裡,寧寶帖沒有立即回後宅,而是看著跪在大院裡的那個黑衣漢子,黑衣漢子全身冷汗,被夜風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