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哪兒來的酒瓶子,在牆上脆脆一磕,留下了尖銳的稜角,想也不想就捅向紋身男。
“不要!”
“不要,子木!”
蘇語默顧不得額角的痛,想要去拉柳子木,葉初染也伸出了手,可是她們都沒有柳子木快,只好眼睜睜看著柳子木手中的瓶子戳進了紋身男的胸口,又快速地拔出來,抵在他的脖子上。
“啊~”紋身男痛得嘶吼出聲,粘稠的紅色液體順著透明的玻璃瓶子滴落,豔麗又恐怖。
這樣的柳子木是蘇語默從來沒有見過的,他那雙瀲灩的雙眸此刻紅豔肆虐,好似突然被惡魔附身了一般,全身暴漲著狠戾殺氣,
這突然而來的轉變,嚇呆了所有的人,包括那個被他所傷的紋身男,都好像被人扼住了咽喉一樣發不出聲音來。
只聽見柳子木那飄渺陰冷得恍似地獄陰風一樣的聲音,一字一頓說道:“誰、敢、碰、她、一、下,我、就、要、誰、的、命!”
這不是蘇語預設識的那個柳子木!
在蘇語默的心目中,柳子木再不講理,再胡鬧也不過就是一個長不大的彆扭少年。
可是剛剛,他根本就沒有醉,卻冷眼看著愛他的葉初染受辱不出聲。
而現在竟然眼睛眨都沒眨一下,就捅得人家血肉模糊。他到底是怎樣一個男孩?
“子木……”蘇語默茫然無力地喊。
她的這一聲似乎擊破了短瞬的魔障,紋身男痛得再次嚎出聲來。而那些剛剛還狐假虎威的男女們,卻個個後退,沒人敢上來幫忙。
柳子木喘著氣,緩緩轉過頭來,他的視線落在蘇語默身上時,滿眼的狠戾還沒來得及掩藏,又帶上了一點痛楚,一點不甘,甚至還有無數難以言說的情感。他呢喃著,跟以前無數次傲嬌地抱怨蘇語默一樣,勾唇道::“你不是最討厭這種亂糟糟的地方嗎?你來幹嘛?”
這下,蘇語默的頭更暈了。
而葉初染,早就呆怔得像是一個失去生命的木頭人。
“我說誰敢在我的地方鬧事,呵,原來是你啊!”包間門口傳來戲謔的聲音,這一聲如同清泉注入深潭,碧波衝散渾水,魅力而又慵懶。
被鮮血嚇呆了的男男女女自動讓出一條道來,蘇語默一轉頭就看見了門口站著的那個男人。他雙手揣在褲袋裡,懶散如晨起在自家院子裡閒逛一樣走過來。唇角勾笑,眼睛卻邪氣無情,這個男人蘇語預設識,真是上次在‘皇’會所戲弄了她的付藍雨。
接二連三地,有人尊敬地喊他“付少”。
包間裡很亂,可他看都沒看一眼被柳子木挾持著,正煞白了臉色,痛苦地不停哼吟,卻不敢擅動的紋身男,直接把視線落在蘇語默身上,他邪魅地笑了,半彎下腰,伸出手,緩緩地說:“要不要我幫你?”
蘇語默知道他是什麼意思,她雖然撞破了頭,可是腦袋還沒有糊塗,柳子木這乘興一鬧,解氣是解氣,可是後續難平,故意傷人,這個罪他還背不起!
可是要不要他幫?他這擺明著甩下鉤子等著自己叼,他絕對不會白幫忙的,他的這個人情要她以後怎麼還?還是說,他想要李喬來還?
得沉住氣,打電話給李喬,他一定會有主意的!蘇語默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渴望李喬在自己的身邊,她也沒有像現在一樣渴望有個男人的肩膀讓她靠著,她的頭真的很疼!
“警察臨檢來了!”門外有人奔走報信。
蘇語默心頭一緊,付藍雨又把手朝她伸了伸,他那雙漆黑如夜幕的眸子,鎖著蘇語默,露出了幾分傲然自得,又問“要不要我幫你?”
蘇語默的視線擦過他的手,落在滿手沾血的柳子木身上。不行,子木不能出事!
而後,她在心裡暗暗嘆了一口氣,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