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過道的盡頭,最為陰暗的角落裡,三人停下來,只聽見其中一個男人用著幾乎沒有高低起伏的聲調說道,“就這裡。”
女人點點頭,男人舉手敲門,沒多久門吱嘎一聲開啟了,從門裡露出一張焦黃憔悴的老婦人臉來。
老婦人乍看見他們時,如同驚弓之鳥趕忙就想關上門,可那依靠在門邊笑得輕浮的男人更快,一把泛著寒光的手術刀鑲在門縫上,任由老婦人如何用力均是無果。
女人拿下了墨鏡,聲音淡淡的說道,“Aunt,是我。”
這時從房子裡走出一個老人來,嘶啞的問道,“什麼事呀。”
兩個男人藉機推開那道門,裡面的兩老人都驚異的看著門外的女人說道,“是你!”
[寡情總裁離婚妻卷:第三十二章 虎毒不食子]
牆角和低矮的天花板上大片大片的黴漬,牆體皮面斑駁脫離滿地的白灰粉。
老舊的櫃子一個緊挨著一個,唯一的一張床就在整個房間陽光最為充足的地方,可那床上的枕被卻發黃還隱隱透著難聞的氣味,和著空氣中的濃濃的中藥味,混合成了令人作嘔的味道。
“卓婕卿,你到底有什麼事?”
老人雖然已是落魄,雖然腰身不再挺拔,雖然已是滿面病容,可依然不改當年那份凌厲又低沉的聲音。
這就是樊海溪,曾經是HK商界的泰山北斗風雲人物,樊啻的親生父親。
卓婕卿沒回答他的話,依然在觀望著這房裡的一切,從不少細微之處看到了殘破的痕跡,加之從剛才蔡琳見到外人那驚恐的神情,她可以推斷得出,樊啻那同父異母的哥哥——樊銘,似乎常常帶人來光顧這裡打砸吧。
那樊銘早就欠下了高額的高利貸,日子可想而知是多麼的狼狽,而他肯定也是不敢向樊啻伸手要錢的,唯有來壓榨這兩個老人了。
卓婕卿接過沈御遞來的手帕,輕捂鼻端,款步走向樊海溪,在他對面坐了下來,而在樊海溪身旁的蔡琳,在極力的擺出當年不可一世的高貴與雍容。
也是,當年蔡琳在她面前永遠都是用眼角來看她和樊啻,無時無刻不在明嘲暗諷著樊啻私生子的卑微身份。
連帶對她也是極為的鄙視,常以她們卓家的黑道出身,譏諷著她不是系出名門大家的千金,是那流氓堆裡出來的沒教養的野丫頭,她能嫁入樊家這名望豪門一洗前身的骯髒麻雀變了鳳凰,是對她的巨大恩賜了。
而樊海溪那時還是樊家的掌舵人,一家之主,雖然平時看似威嚴冷厲難以親近,可樊家裡的一切事物只要不傷及他的面子和樊家在外的體面,他是不會過多加以責難和干涉的,所以蔡琳可以說在樊家一手遮天,任意妄為的欺辱著她看不順眼的人。
蔡琳引以為傲的出身高貴的孃家——蔡氏地產,在樊家的永恆集團徹底被樊啻控制以後,依賴著永恆集團生存的蔡氏也宣告了破產,從而被樊啻以極低的價格收購了。
從此蔡琳一無所有,也從一直自詡高高在上的名門千金大小姐出身的雲端,跌落到如今的田地了,雖然她已不復當年的光彩,但依然跋扈,。
看著此時蔡琳在她面前死撐著的高雅不俗的舉止,卓婕卿笑了。
看到她的笑,蔡琳惱羞成怒拍案而起,對她高聲叫道,“賤人,你別在這耍……。”
可她的話沒說完便哽在喉頭了,唇色蒼白而顫抖不已,因為一把明晃晃的手術刀正好插在她兩指間,稍挪一點,她的手就要廢了。
“樊夫人,不好意思一時手滑飛出去了,但也請你注意用語,不然下次就不能保證一定還在兩指間了。”沈朗涼涼的笑道,可就算是再遲鈍的人,都能感覺到他的怒氣了。
而樊海溪不愧是經歷過大風浪的人,病容滿面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