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
山頂上一間古樸的亭子逐漸露出了全貌老舊的木料在陽光下反射著年歲的色澤老和尚身披袈裟在亭中盤膝而坐對面放著三個蒲團細細的微風掠過他瘦小的身形帶動白鬚和袈裟一起微微飄動恍然有種世外的莊嚴感。
慕龍泉心中逐漸變得鄭重一方面是自己的身份要再次經歷考驗開始變得緊張另一方面卻是情不自禁地感受到了一種壓迫感老和尚的身形雖然瘦小卻不斷地散射出那種令他不得不仰視的感覺。
邢寶璽以平穩的步幅走入亭中也不和老和尚打招呼就那麼在老和尚的對面挑了個蒲團坐下靜靜地閉上眼睛。
“兩位請坐。”
老和尚睜開了眼睛對著仍然站在亭子外面的慕龍泉和喬蓓蓓兩人微微一笑。
那淡然的目光看過來的時候慕龍泉的心中頓時繃得緊緊地然而老和尚只是掃了他一眼就移開了目光令他暗中鬆了一口氣拉了一下喬蓓蓓的纖手在邢寶璽的身旁坐了下來笨拙地盤起腿——旁邊的喬蓓蓓也端坐在蒲團上坐姿卻比慕龍泉要標準的多也許經常練習瑜伽或者作些冥想什麼的。
“老納釋慈舟第六十三代慈悲宗宗主。”老和尚合十行了個佛禮“兩位能到此處也是我們的緣分。”
“見過慈舟大師。”喬蓓蓓輕聲問候:“大師的神通無人不知無人不曉能見到您是我們凡夫俗子的榮幸。”
慈舟大師微微一笑卻沒有說什麼又看了慕龍泉一眼之後竟然就這麼閉上了眼睛不再理睬二人。
搞什麼?
等待了數分鐘之後慕龍泉皺起了眉頭不是說讓我老陪著邢寶璽聽老和尚講經麼?怎麼就這麼幹坐著?三個蒲團都坐滿了應該不會有人來了啊!
老和尚和邢寶璽都閉著眼睛一副天崩地裂不變色的淡然轉頭去看喬蓓蓓竟然也擺出個五心朝天的姿勢似乎入定了不由得眉頭皺得更緊了。
回過頭來卻現老和尚不知何時睜開了眼睛正在微笑著看著他。
“呃那個慈舟大師我們要開始了嗎?”慕龍泉有點被捉個正著的尷尬隨即又鬆了口氣——看樣子講經要開始了吧。
“開始什麼?”慈舟大師一派淡然。
“啊?你——您不是要講經麼?”慕龍泉剛鬆開的眉頭又皺了起來。怎麼回事?難道雷仲有騙我?可是不可能啊老和尚看起來明顯是知道我們要來得……
“人口中講出來的經哪有這‘天地’講出來的經透徹?”慈舟蒼老的臉上漸漸地泛起一個笑容:“你我生於這世界上天地之間恆河沙數之因恆河沙數之果糾纏糾葛又豈是你我所能看透?看不透又來講什麼?”
他雙手合十猛地念了一聲佛號聲音出奇地清越悅耳有如黃鐘銅磬慕龍泉只覺得整個身體都隨之震了一下而且餘震綿綿不絕周圍竟然響起了密集的爆豆般聲音隨即身邊似乎有一層無形的‘隔閡’應聲破碎全身的感官都在瞬間和整個天地連線了起來依稀就像是初次吸納天地元氣時的那種感覺卻有比那個更玄奧、真實整個人的心智彷彿沿著大地、天空無限地擴散開去時間變得很快太陽瞬間已經越過了天空正中的位置而慕龍泉對此卻彷彿全無知覺全心全意地沉浸在奇妙的境界裡。
不知過了多久一聲鳥叫將慕龍泉從沉靜的冥思中驚醒抬頭看時對面的老和尚已經不在而陽光已經變成了溫暖的紅色將整個亭子都籠罩在特別的光輝裡。
喬蓓蓓也已經不在亭子裡安靜的山頂除了自己之外只剩下邢寶璽悠然地端坐在亭外的草地上一陣微風吹過附近樹叢的落葉隨風飛舞有幾片粘到了樸素的僧袍上他微微一笑伸出手指輕輕地拈起放在鼻端輕輕一嗅。
慕龍泉看在眼裡依稀有些熟悉的場景令他心中一動站起身來向著亭外走去。
“你醒了?”
聽到腳步聲邢寶璽回過頭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