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恆霜挑了挑眉,道:“誤會誤會,崔良娣。純粹是誤會。剛才是我手滑了,並不是有意要射您的。”一邊說,一邊快步過去崔真真後面把她剛才“不小心”斜飛出去的羽箭揀了回來。
她清清楚楚地看見,她這一箭射出去的時候,那弓和箭上都藍光大盛,而且雖然只擦破崔真真一點油皮,但是卻讓崔真真背後的重影重重地晃動了一下,它們的邊緣甚至開始變得模糊了……
跟上一次陳月嬌被打死時候的感覺完全不同。
杜恆霜更加珍惜手裡的長弓,她終於確信,這就是傳說中專門用來滅殺在世間遊蕩的惡靈的軒轅長弓!
崔真真捂著擦破皮的胳膊,被杜恆霜不以為然的態度激怒了,惱道:“你不是有意?!你不是有意會射到我身上?!秦國夫人,我看你是膽子太肥了吧,我可是太子的人,你對我不敬,就是對太子不敬!——你別以為這一次你能逃過去,你殺了我,你全家都要為你陪葬!”
杜恆霜沉下臉,往前走了一步,拿長弓對著崔真真指了指,道:“第一,你並沒有死,所以你說我殺了你,這個罪名我完全不能接受。第二,我如果要殺你,絕對不會只射破你的衣裳。不信的話,你自己看……”說著,杜恆霜轉身拉開長弓,搭上她剛才從地上揀起來的滅魄箭,對準前面束髮金環的方向,看都沒看,就一箭射了出去。
箭去如流星,在空中劃開一條淡淡的箭痕,迎著午後的陽光,嗖的一聲穿過那束髮金環中央,正正好好紮在金環後面的樹幹上。
大家都看得清清楚楚,那箭的後半部分,還在束髮金環裡面套著呢!
“贏了!贏了!我姐姐贏了!”許言朝高興地跳起來,跑到前面去把那束髮金環和套在環上的羽箭一起解了下來,拿回來在眾人面前獻寶。
崔真真恨恨地瞪了杜恆霜一眼,轉身向崔蓮蓮哭訴,“太子妃,臣妾被秦國夫人傷了胳膊,太子妃要給臣妾做主……”
太子妃崔蓮蓮和顏悅色地道:“崔良娣,這話可不能這麼說,大家都看得一清二楚。剛才是秦國夫人試弓的時候不小心,錯手而已。這比試是你提議的,如今你又怪人家錯手傷了你。這神也是你,鬼也是你,可讓人家秦國夫人如何自處呢?——你這樣做,就是打著太子殿下的幌子欺壓秦國夫人了,就連太子殿下知道,也必不能容你這樣放肆的。”
崔真真沒想到太子妃這樣不給她面子,居然幫著杜恆霜說話,冷笑兩聲,道:“好好好,都是臣妾的錯,臣妾自認倒黴就是了。”
這邊正在爭執,那邊永昌帝卻已經派了許紹過來,問道:“出了什麼事?何事喧譁?”
尹德妃忙笑道:“秦國夫人一箭射中束髮金環,贏了今日的比賽,大家正在恭喜秦國夫人呢。”
許紹瞪了許言朝一眼,對尹德妃頷首示意:“多謝娘娘解惑。”接著對杜恆霜點點頭,“恭喜秦國夫人得了彩頭。”然後又對許言朝道:“跟我過去,你也這麼大了,還混在女人當中算怎麼回事?”
許言朝的笑臉垮了下來,他把手上的束髮金環還給夏侯無雙,箭還給杜恆霜,然後耷拉著腦袋,跟著許紹往那邊去了。
來到陛下那邊,都是成年男子在打馬球,喝酒,還有幾個人在比試著要射箭。
許言朝覺得百無聊賴,待了一會兒,對許紹道:“爹,我要去方便一下。”
許紹叫了內侍過來,道:“勞煩您了,把我兒子帶去尋個方便之處。”
那內侍忙笑著道:“三公子跟奴婢過來。”
許言朝就跟著那內侍去了另一邊灌木叢中的小路,順著密密麻麻的灌木叢,來到被灌木掩蓋的一處假山前面,進去裡面方便。
從假山裡面出來,他發現那內侍居然不見了,開口叫了兩聲,也沒人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