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夕夕一覺好眠,難得沒有做噩夢,身心歡暢的不行。
吃了穆邵辰做好的營養早餐,他們又將行李放在後車廂裡,兩個人神采奕奕,對於這未知的旅行,最興奮的莫過於陸夕夕,這可是第一次出國玩呢!
今天她穿了一件白色半身裙,下身是七分牛仔褲,露出纖細潔白的腳踝,腳丫上踩著舊舊的坡跟涼鞋,那長長的海藻般長髮束成高高的馬尾,映著唇邊洋溢的幸福的笑,燦爛的像是太陽花。
穆邵辰也是白色的襯衫,長身玉立,那鳳眸裡的光芒比起平時更加明耀,等她上車,他遞給她一瓶牛奶,又親自給她繫好安全帶,陸夕夕泰然若之的享受著,哼哼著小曲,將吸管戳進錫紙裡。
他突然湊過來,笑道:“早安吻。”
陸夕夕臉刷的就紅了,望著逐漸放大的俊臉,喉嚨動了動,飛快的衝過去親了一下他的唇瓣,微涼的觸感,還有薄荷洗須水的香氣,等她要撤出來時,他一手扣住她的腦袋,直吻的她喘不過氣。
滿足的收回了手,穆邵辰唇邊得逞的笑意怎麼藏也藏不住,陸夕夕忿忿的咬著吸管喝了一大口牛奶,哼,她今天心情好,不跟狐狸計較。
十八 【不會離開你】
到了機場,因為是七點半,來往的人很少,機場內廳是巨大的圓形落地窗,外面的天色略有些陰沉,大理石冰冷的地面,清晰倒映著他們的身姿,每走一步,行李箱的輪子泛出咯吱的響動。
兩個人說說笑笑,渾然沒看見身邊僵硬的猶如石雕的男人。
“夕夕……”他苦澀的聲音落在耳畔,拋在心湖裡掀起窒息的漣漪。
一剎那,陸夕夕的心情就像覆住了陰翳,悶得透不過氣,她腳步剎住,淡淡的側過身子看向裴文澤,他溫和秀美面容籠罩著脆弱的黯然,隱隱透出憔悴,他沉默的盯著她身後的男子,目光銳利。
他疾步走到陸夕夕面前,下一刻,穆邵辰伸手將她拉到自己的身後,俊美的五官像是裂著一道縫隙,源源不斷瀰漫開漆黑煞氣,他居高臨下俯瞰著他,神色清冷,下巴緊繃,宛如墨蓮綻放,無聲無息湧動著森冷而綺麗的陰鬱,冰冷至極。
裴文澤的手猛地攥成拳,緊緊地勒出發白的骨節,他轉而對視上陸夕夕的眼睛,卻也是毫無溫度,心裡一陣陣抽著疼痛,他隱忍著遍佈四肢百骸的無力感,質問著她。
“他是誰?”
陸夕夕看了一眼臉色陰沉的穆邵辰,坦然說道:“他是我的男朋友。”
意料之中,裴文澤咧出慘淡的苦笑,狼狽蒼白,一動未動盯著陸夕夕:“辰海選擇和西歐亞解約,就一定會跟菱士合作,所以昨天我打電話給菱士公司,知道你們約在今天下午五點,我算出來是這個時間段的飛機,早上就守在了這裡。”
他聲音越來越低:“可我沒想到……我會看到這一幕……”
穆邵辰抓著陸夕夕的手,力道勒的她生疼,但她沒有說出來,只是看了一眼裴文澤,淡然的說:“不要再想闖入我的生活了,我現在很好。”她說完,微微晃了晃穆邵辰的手,抬頭對他說:“我們走吧,邵辰。”
穆邵辰漸漸收斂了怒氣,可身子依然緊繃,他拉著她徑直離開,陸夕夕也沒有再回頭。
大廳里人來人往,唯獨裴文澤,像是被世界遺棄,孤零零的站在那裡,蕭寒落寞的讓人心碎,他看著遠去的陸夕夕的背影,唇瓣動了動:“邵辰?穆,邵辰……”
好似想到了什麼,他眼中一道銳光轉瞬即逝。
飛機上,穆邵辰始終抿著薄唇,保持沉默,陸夕夕知道他心情不好,手足無措的坐在旁邊看著他,之前他只生過一次氣,而且是他自己緩和過來的,可現在他們在一起了,她就不能不管。
她軟軟的像貓兒,試探的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