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前來拉著她的手,激動得不得了的說:“可見著人了,我嫂子那天見了一涵的照片,非說要你給他們拍今天的婚禮,還說見不著人,她這婚就不結了。可把我給急死了,一涵你太不厚道了,明明能把人請來,還愣讓我著急上火。”
聽了這陌生男子的話,梁碧落只是笑,她自然是不相信有這麼兒戲的人,那麼就必然有人在其間扮演了什麼角色,否則不會有這樣的一出:“是一涵過獎了,我哪能和專業的攝影師相提並論,費恩?福布斯在業內都享有盛譽,我總不能班門弄斧,在大師面前丟了咱中國人的臉面。”
幸好她的觀察力向來不會拆她的臺,一進門的時候就遠遠看見了費恩?森?裡格的助手,以及他御用的攝影器材。當然最主要的是費恩?森?裡格為人最講究排場,個人風格太過鮮明,從會場的佈置上來看,就很容易發現他個人風格的痕跡,只要是慣於在這圈子裡打滾的,很難不把他認出來。
只聽得那人又說道:“我家老爺子不喜歡他,非說洋毛鬼子,把個會場弄洋不洋,土不土的。一邊是老爺子,一邊是我嫂子請來的大師,這兩人,一個比一個脾氣古怪,都不好打交道,一急起眼來誰的面子也不賣。梁小姐,你可得幫我這個忙,你要來了,老爺子和我嫂子指定都能滿意。”
這倒像是趕著她上架似的,可她還真就有點不樂意了,難道這就是週一涵請她來的目的?
怎麼拒絕呢,這倒也是個難題,忽然眼前一亮,喊了一聲:“姚師傅……”
“是碧落啊,你怎麼也在這裡?”從眼前過的是姚奉先,京劇裡有頭有臉的旦角兒,不巧曾和梁碧落的師父在一個門下學個越劇。姚奉先不但是有頭有臉的旦角兒,還有一個在大軍區任首長的兒子,所以在這樣規格的婚禮上見到,是再正常不過的事。
“和朋友一塊來的,倒是老也不見您了,師父頭些日子還唸叨著您呢。”幸好梁碧落也沒丟了自個兒那師父,經常去坐坐看看,所以說起這話來自然是順溜得很。
姚奉先之所以記得梁碧落,是因為他聽梁碧落清唱過一段《蘇三起解》,那珠圓玉潤的聲音和一雙富有神采的眸子,直讓他想把這徒弟給搶過來,可惜梁碧落又志不在此,最後只好做罷。
“你師父還唸叨我呢,只怕連想起我這師哥的時間都沒有,光圍著她那孫子轉了。你那邊沒什麼事吧,沒事過來我這坐坐,我那兒正好有幾個老戲骨,就缺你這麼個年青青的小姑娘來串串場。”姚奉先什麼人,一輩子演盡了人情冷暖,看夠了起起伏伏,眼睛一掃就知道梁碧落處在什麼樣的狀況下。
聽了姚奉先這麼說,梁碧落是大鬆了一口氣,連忙說:“姚師傅,您先等會兒,我去那邊跟朋友說說。”
扔下個感激的眼神,又轉回頭看著那撥人說:“不好意思,這是我師伯,有很長時間沒見了,就不能陪你們了。至於拍片子,我想費恩一定會拍得很出彩的,大師之所以成為大師,必定有其不同凡響的地方。金玉在上,我這小米粒珠子又哪有什麼光彩可言。”
姚奉先一看這幾個人,大手一揮手:“立民啊,把你們這幫子人都帶到位置上去,碧落就借給我了。碧落跟上我,不用管他們了。”
她稍稍表示了一下歉意,然後連忙跟著姚奉先走,一邊走一邊緩下氣來,姚奉先見了她這副樣子不由得笑:“碧落,該感謝我救了你啊,回頭你送你師父的好茶葉,別忘了勻我些。”
“不會忘的,姚師傅的大恩大德,今生今世是不敢相忘了。”
“跟你師父一樣貧嘴,來,進這裡坐。別以為拉你來是藉口,還真是缺你這麼個年青的,我們一群老頭老太太唱戲有個什麼勁,非得挑個年青的來長長眼不可。你今天是剛出虎口,又跳火坑,這感覺可是不錯吧。”
門一開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