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德拉就已經確定了來者的身份——確實是開膛手傑克!
“哦?你認得我?”那人輕聲說著,“為什麼不能殺你?”
他手裡的匕首明晃晃的,穿著一身緊身的像是暗殺者的裝束……這樣從衣著打扮上體現出角色形象的設計,在現實生活中的殺手身上應該是不可能的吧,真正的殺手往往把自己如同一滴水融入大海那樣藏匿得無聲無息,托馬斯·辛德拉想著,至少他遇見的殺手都是這樣低調的。
從衣著上,也可以看出眼前的人不是現實世界裡的人,而是一名遊戲角色了。
想到這裡,托馬斯·辛德拉心裡又平復了心情,他的視線落在開膛手傑克的匕首上,後方的聲音越來越近,他知道追捕的人要來了。對遊戲角色沒有必要傾瀉多餘的感情,現在,他只需要拖延時間等待追捕的人來抓走開膛手傑克,這一場莫名其妙的遊戲之旅中第一個遇到的威脅就可以被清除了。
但看著那個匕首,托馬斯·辛德拉突然猶豫了。
他究竟在做什麼?
……他決不能讓他人知道,他的血脈身份。
他是開膛手傑克的後代,這熟悉的匕首,就是他的祖先傳承下來的證明。
但他決不能被別人發現這個事實,輿論能推倒政客,也能讓it產業界的帝王——托馬斯·辛德拉,成為斷頭臺上的末路國王。
既然這樣,劃清關係就是必須的。如果不是這樣的思考,當初澤田弘樹在他的收藏品中選中了開膛手傑克的匕首拿去做dna追蹤系統的實驗時,他就不會一時大意同意。越是想撇清關係,表現得自己與那骯髒的血緣毫無關係,命運似乎讓他越陷入深處。
定下了想法,托馬斯·辛德拉說:“先生,您也不想被追捕您的人抓到吧。請隨我來,我能幫助你。”
開膛手傑克卻沒有跟上來。
青年神態放鬆,紫眸並沒有看著他,而是低頭看向了手裡的匕首。
“明天,我將要去殺死一位我重視的女人。”開膛手傑克說,“如果我在這裡被抓住,或許一切還能停下來。今天夜的你站在這裡,卻選擇幫助一位手上沾滿血腥的殺手嗎?”
托馬斯·辛德拉:……怎麼回事???他是想借機繞路,把開膛手傑克引導到追捕者所在的路線啊!
怎麼開膛手傑克一說話,反而讓他的目的大相徑庭太遠了?這樣一來他還怎麼把抓捕開膛手傑克的目的作為真相披露?外面的那些政客,那些各界人才會怎麼看他?!
開膛手傑克手中的匕首明晃晃的,此刻,卻好像在嘲笑他。
嘲笑他自作聰明。
“我——”托馬斯·辛德拉的話沒說完,開膛手傑克已經提著匕首衝了上來,他速度非常地快,托馬斯·辛德拉完全不是他的對手,不一會兒就被壓在身下,匕首對準了他的胸口。鼻尖嗅到了薰衣草的芬芳,明明是能安神的味道,卻讓人不安。
“我可沒說過,我只殺女人。”
紫色的眸中盛著冷意,那隻匕首刀尖朝下,在遠方的人聲越來越近的瞬間,即將劃開托馬斯·辛德拉的肚皮——
而托馬斯·辛德拉不停地掙扎了起來,他知道自己絕對不可以在這裡下線,要是在這裡下線了,就沒有挽回的機會了!輿論會將他直接定位成一個冷血的人,幫助罪惡的殺手的人,會成為他被攻擊的理由!
男人的西裝在地板上都要蹭髒了,霧都的煤油燃燒所帶來的氣味與此刻的黑夜混合在一起,天空灰濛濛的,這裡看不見任何的星光。托馬斯·辛德拉也顧不得形象,向著來人的方向大喊:“開膛手傑克在這裡!”
人群跑動的腳步聲透過耳朵緊貼著的地面聽得清晰,救援快要來了,托馬斯·辛德拉閉上了眼睛,快速說:“我只是為了讓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