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已經拖不下去,劉青松倒也乾脆,只是行動上磨磨蹭蹭的,到了入口剛剛蹲下,便聽見二更的鼓聲。
報更的鼓聲彷彿讓他吃了一顆定心丸,痛快的拎著燈籠下去,又不怕死的問黑衣人要了第二隻燈籠。
冉顏和晚綠也依次進入冰窖。
方才站在入口處感覺尚且可以忍受,可是真正到了裡面,才感受到冰窖裡陰冷的寒氣直侵入骨髓。
燈籠的光線在冰窖中顯得十分微弱,只能照亮周圍不到十步的地方,看不清這個冰窖的大小格局。
“唉!像徵性的掙扎了一下,結果還是一塊被扔了進來。”劉青松嘟嚷道。
冉顏不答話,像莊尹那種脾性之人,恐怕也只能象徵性的掙扎一下,若真是激烈反抗,最後一定死的也很慘烈。
“這裡會是張鉉被凍死的地方嗎?”劉青松提著燈籠,一邊打量冰窖裡的環境,一邊問道。
“不知道,但以我的經驗,這個莊尹不太像殺死張鉉的兇手。”冉顏把身上的大氅解下來,給晚綠披上。
晚綠驚了一下,連忙推辭,“娘子!還是你披著吧,奴婢耐凍。”
“你剛剛把吃的東西都吐了,能耐得了多久!莫要跟我倔!”冉顏把大氅給晚綠攏好,語氣和動作都絲毫不溫柔。
晚綠在冷氣騰騰中看見冉顏鬢上很快的結了一層淺霜,不由紅了眼眶。
冉顏瞥了她一眼,道,“在這種地方可別哭,省幾滴眼淚說不定能救你一命。”
哭泣、空腹都會使得身體抵禦寒氣的能力下降,在這種地方,每一點熱量流失都是要命的事情。
冉顏看晚綠披著大氅不安的樣子,不禁道,“這裡兩個醫生,知道怎麼能活下去,不要多想。”
晚綠點點頭,心裡卻開始有些後悔,如果當時她選擇立刻跟劉醫生離開,也不會落到現在這個境地。但是如果再有一次機會,她依舊會這麼選擇,因為留娘子一個人在這裡,她更加不放心。那個莊尹看娘子的眼神,絕對的不懷好意。
“你剛剛聽見二更的鼓聲了嗎?”劉青松把一隻燈籠熄滅,只留了一盞。
冉顏微微點頭,搓了搓手,“我在馬車裡感覺路途一直平穩,也都是行在石板上的聲音,方才還能聽見鼓聲,這裡絕對離聚水縣的坊市不遠,或許就在坊市之內。十哥一定會想辦法找我們,我在剛剛的院子裡留下了記號,一路上也留下不少東西,希望他能儘快找到這裡吧。”
冉顏說的輕鬆,但是留在外面的人,有沒有偵破案件的能力,她表示懷疑。不過有劉青松這個背景深的人在此,官府也會分外盡力。把聚水縣掘地三尺,還能找不到他們?
這只是時間問題……他們當下最重要的事情,是要想辦法在這裡活下去。
“你什麼時候留的記號?”劉青松驚訝道。在十餘名大漢的看守下,她居然能落下痕跡!
冉顏緩緩道,“能丟的我都丟了,而且前段時日我有些無聊,研製了不少沒多大用處的藥品。其中一樣能夠使接觸的人從面板開始潰爛,如果沒有解藥,最終會剩下一副白骨……我把它用在口罩上了。”
劉青松倒抽了一口冷氣,呆了片刻,咂嘴道,“夠狠!但你怎麼確定他會摘掉你的口罩?”
冉顏未曾答話,其實她的反抗也不是單純的反抗,也有一定原因是拖延時間留下記號,她不藏拙,故意表現的冷靜大膽,也不過是為了吸引莊尹的注意力。
有一句話叫:好奇心害死貓。像莊尹那種自信滿滿的人,戒備心終究是抵不過好奇心。
劉青松見她沒有回答的意思,轉而問道,“這樣有用麼,多久才能毒發?他會想到找我們解毒嗎?”
“一個時辰左右就會毒發,但是潰爛的速度並不快,算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