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恭敬的從四福晉手裡接過喜帖,緩緩的退了正屋。
看著青竹身影的消失,烏拉那拉氏福晉,才搭著嬤嬤的手。向自己的院子走去,才剛剛走到院門口,就聽到一聲奶聲奶氣的叫喚,“額~~娘~~額娘!”
烏拉那拉氏循聲望去,就看見正趴在奶嬤嬤懷裡,一邊叫喚一邊拍手的寶貝兒子,愛新覺羅弘暉。
見到小小的人兒,奶聲奶氣的叫額娘,烏拉那拉氏的心腸忽然就軟了,張開手臂,接過奶嬤嬤懷裡的小人兒,順勢在弘暉的額頭,親了又親,“額孃的小寶貝,是不是想額娘了?”聲音柔的彷彿能化成一灘水,夾雜著濃濃的愛意。
弘暉一到了母親的懷裡,叫得更加歡快,“額娘~~抱抱~~額~~娘~~抱~~~~~~”軟軟的小身子,扭來扭去,看起來就是一個調皮的壯小子。
“哎呀~~~我們暉兒真是乖寶寶,額娘好喜歡我們暉兒!來,額娘好好親親你!”說著,嘟起嘴對著弘暉的臉蛋,連續吧唧了幾下,直到逗得懷中的小人兒咯咯笑起來,才罷休。
在烏拉那拉氏心裡,愛新覺羅弘暉這個兒子,是她下半輩子所有的依靠,他的地位比之愛新覺羅胤禛還要重要;因為弘暉只有她這麼一個母親,而四爺卻不能只有她一個女人。
院中菊花在風雪中怒放,連片的飛雪,給大地披上了銀裝,泛著一層淡淡的銀光,烏拉那拉母子兩人,籠罩在這片潔白的光暈中,聖神的彷彿西方壁畫中的母子,帶著一種聖潔的光輝和母愛的慈祥。
母子兩人在奴才的簇擁下,進了廂房,烏拉那拉氏把弘暉放在暖融融的炕上,看著小傢伙歡快的爬來爬去,眼眸裡深深的都是細膩的愛意,乾淨純潔。
就在母子兩人互動的時候,嬤嬤忽然走到烏拉那拉氏身邊,耳語了幾句,就聽烏拉那拉氏,不鹹不淡的說道,“讓青竹進來!”
“奴婢給福晉請安,福晉吉祥!”青竹低眉順眼的行了一個禮。
“起來回話!”
“是!”
“你把路上發生的事情仔細和我說說!”烏拉那拉氏的聲音裡帶著一兩分幸災樂禍的味道。
“回主子的話,奴婢在去書房的路上,正好碰見了王爺和李側福晉,王爺看奴婢手裡拿著一個喜帖,就問了這是誰家的,奴婢如實回了話,王爺就把喜帖接了過去,與側福晉一起看,然後側福晉看了喜帖之後,誇讚簡親王世子爺與富察格格天生一對,金童玉女,不知怎麼惹惱了王爺,王爺當場就讓李側福晉跪下,並且禁了李側福晉三個月的足,最後王爺拿著喜帖回了書房,留下李側福晉一個人跪在雪地裡請罪。”
聽著青竹一句一句的徐徐道來,烏拉那拉氏又是黯然又是高興,黯然四爺果然在乎富察寧靜,高興她的死對頭,也有倒黴的一天,不過是說了一句話,就被罰跪雪地,只要一想到李氏倒黴的樣子,烏拉那拉氏就想大笑三聲。
說實話在這個後院,她最忌憚的非李氏莫屬,她的模樣只能算得上清秀,沒有李氏長得妖嬈,而且時時刻刻要端著嫡福晉的架子,放不開身段引誘四爺,但是李氏不一樣,她本身就是妾侍,再加上身段好,放得開,自然而然壓她一籌。
☆、第一百三十五章四爺來訪
陽光透過南牆上的楹窗,悄悄地溜進了昏暗的書房,書桌上,靜靜的躺著一張金紅相間的喜帖,在陽光的折射下,閃爍著紅色光暈,身著黑色錦袍的男子,沉默的看著桌上的喜帖,神色頗有些痛苦和落寞。
時間悄悄的流逝,天漸漸黑沉了下來,連片的積雪,在清寂幽冷的月光下,更加顯得淒涼蕭瑟,書房內沒有點燈,書桌前的男人依舊一動不動,仿若一座雕像,失去了所有的活力。
這時候,窗外傳來一道溫柔的女聲,“蘇培盛,王爺用晚膳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