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上還能有使槍的存在。”靜謐暗室內,除了一盞孤單青燈之外,空無一物。
慕容戰神情肅穆手持令牌,遇到血色結界如水化開一通道,還是那般熟悉景象,看來入侵者並非要暗殺族核心心成員。一番思緒後,臉色驚變,能讓入侵者捨生忘死的只有最近才被收入的絕要機密了。紅牆外,一道模糊身影一直飄忽不定,見有人持著令牌進入了結界之內,卻是更加收斂行跡。至於地底下的波動,卻又耐人尋味了。
這番鬧劇,在明眼人看來似乎終於要結束了。只是還要死幾人才算圓滿,那只有快死的人才知道的。
出了門,就是千篇一律毫無特色可言的狹窄地道,蘇禹一馬當先走在前頭,警惕一切有的無的計略機關。將進酒無言,依舊眯眼樂呵呵,一派樂天模樣。秋沐白只當是胸有點墨詩書不懼的淡然,雖然這樣的比喻有點汙了知識。倒是跟在後面的邪氣凜然的傢伙讓後背生寒,皮皮一副沒心沒肺的與我何干的姿勢,怎個舒服怎個來,好好的頭髮成了草窩,沐白嘆息奈何。
見了光,紫色的,沐白頓時身子一緊,不為別的,老頭傳音一句“當心了,無論何事,緊跟後頭。”同行的四人反應比沐白的還大,如臨大敵般。“出來吧,還窩在那裡不成,要是地道塌了,豈不死的不明不白?”慕容戰持槍而立出口,縱使疲態難掩,可有著家族最強結界在旁,也就毫無顧慮了。本來不應該讓他出面,家族內還留守不少一等一的好手,更別說那幾位天字當頭的老祖。可局面依舊是讓他來了,慕容戰不去想背後的權術謀略如何,縱橫捭闔如何,清明處事,清淨做人就好。
不然摻雜了這些,他還是他嗎?還是當年一心求武,跪伏葬王槍冢百日不飲不食,僅憑胸間一口執著氣,最後得到截槍的認可。一介武夫的他,當教出了兩位傑出徒兒之時,已是無牽無掛。暢意過,消沉過,斷腸過,得意過,然而如今即將消亡,還未笑過……
第七十七章 此間事說與山鬼聽!
活了兩百多歲的慕容戰早已是歷經諸般,要說還有捨不得的就是孩童時的一件往事。越是離遲暮近,偏對早些日子的印象愈發深刻,有人說這是迴光返照的跡象,多年清淨的他倒是覺得不如稱之為返璞歸真更好,那些年自得不自得沾染的血腥罪惡,實在是受夠了夢裡的猙獰、夢醒的冷汗如雨。都是平凡人,何苦再要在其他地方作踐自己。
正如眼前走出來的幾人,慕容戰感覺心境此刻都放開了,之前的一戰把殘留的精氣神都打光了,面對入侵者提不起半點戰意。“你們也是這樣啊。”走在最前頭的將進酒聽到了這無心之語,反而愣了,這傢伙到底是來幹架的還是放水的?蘇禹精明的很,讓那老頭走在最前,除了明面上的意思,更多是存了歹毒的心意,要是遇到攔路的,一刀劈來,死了活該,不死可就值得玩味了。
除了家裡的那位喜怒無常,偏生對脂白乳嫩的小丫頭笑意連連,要不是早知道那方面已經頤養多年,蘇禹定是胡思亂想了。在族內,就對那位畏懼三分又三分,其他連同族長在內都是愛理不理的。這番出來,眼前老頭算是半個猜之不透的人物。慕容戰除了大聲喊道的那句,便是吶口不言,即便有位老者走了出來,依舊沒有肝火爆棚,大動干戈。
出口,一層極淺極淡的紫氣仍在忠實地守護著最後的領地,許是這層紫氣,兩邊都有了沉默的契機。
幾秒後,沐白等的心頭冒泡,六年了,沒見過蘭花勾指的嬌俏小美人,沒見過萬波滌盪的博明湖,沒見過尋常小巷偶爾透出的沉醉酒香,沒見過極北凍原風暴直衝霄漢的壯闊。這些種種,是除了那些糊塗事之外難得的美妙記憶,可半點都不想在耽擱了。在七人的眼中,紫氣散了,氣氛一瞬間重若千鈞,咫尺內風雷齊動。不得不讚慕容戰的英勇,心無戰意,出手最先,截槍如風似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