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頭,快找個地方躲好,這種層次的戰鬥稍微波及點都不是你能承受的。”隨著師傅的話傳入耳中,梨花感覺那山嶽般的重壓消失了,然後自己被另一股力量推攘著藏在兩塊巨型岩石的假髮中下面的凹坑。“綵衣,你到旁邊去休息下,這是我門戶的家事,得先處理為好。”豔麗女子深深地看了莫八指一眼,然後對著楊天宇展顏一笑,後緩緩下落到遠處。“莫師弟,當年的事情只是個誤會而已,都過去那麼久了,你還沒放下嗎?聽師兄一句勸,人應該放眼遠望,前方還有更好的人在等待,難道你就甘願將自己的心粉碎深埋嗎?”
莫八指豎起了那殘缺兩指的手,冷漠如冰說道:“斷指之仇,殺妻之恨只能以血以命來彌補。而且,我早就不是你所謂的師弟,更沒有你這樣的狗屁道貌岸然的師兄,今天定要取你項上狗頭。”話語之間的交鋒是在暗中進行,楊天宇聽到莫八指的粗鄙言語,也不再掩飾真實的內心,單薄的唇沿勾起一個不屑的嘲諷笑容,“哈,這是我今天聽到的最好笑的笑話了,你以為就憑你的本事能傷得了我?二十八年前不行,現在更是不可能。”
莫八指再不做無意義的爭辯,手底下見真章。幻化成敕淵獅鷲的燕敕刀,乖巧地讓莫八指踩踏在其腹背上,站穩不動。“傳聞天下神兵十八道,刀佔一道,其中就以能通靈幻化獸魂之靈魄為上等,以往都只是在故事中聽說,今天有幸目睹,莫非你的信心來源於此?”楊天宇身後的黑色裂縫遲遲無法合攏,總是留著一線,顯得很是古怪,而且也沒有對戰的緊張和冷淡,倒像是在話家常一般。莫八指心裡明鏡般,這就是楊天宇的作風,在迅雷閃隙之間行偷天殺道。
當下也不再彷徨不定,心中的怒氣殺意早已沸騰到極點,掛刀訣第一式使出,連綿不絕的刀影瞬間隔絕出一個小天地的空間,無窮無盡的刀影裹成個巨大圓球,而在其內,莫八指單手平舉,一縷光點凝聚延伸成一寸長的光線。楊天宇終於正視這個曾被自己打壓毫無出頭之路的小師弟,當年龍宮瀑布下的咬牙堅持和白河絕峰上的三月冥想追道,都已化作青煙不再,到今天生死相對實在是太過諷刺了。“也罷,今日割袍當絕義,師兄心裡還殘留一絲愧疚,承諾今天不殺你,可再有下次,生死勿論。”揮手落下,左袖口輕輕飄落,割袍絕義,當真如此?
手中那抹金線脫離手指,卻以緩慢的速度在空中行進,然後只見到那金線開始如蛇蛻皮般扭動,‘脫出’同等體積大小的金線,接著速度似乎彷彿快上了那麼幾厘,再接著,二變四,四變八,八變十六,等來到楊天宇身前三米不到的地方時,赫然變成了無數根金線,帶著冰冷的殺意,且不說這金線有何特殊之處,哪怕是普通的鐵線,當數量達到一種極致,兼且速度不慢,所能造成的殺傷絕對驚人。“金線蛇潮,這是我準備的第一道開胃大餐。”話音還沒消散,那可以說是漫天的金線,瞬間朝楊天宇激射而去。
預想中應該出現的千穿百孔血流如注沒有出現,甚至還要離奇萬分,那些堅硬能穿破鋼板的金線竟然被一七巧玲瓏鏡給分解了,徹底消失。然後,楊天宇一步邁出,來到莫八指的身前,後者乃至連表情都沒有變化,就被楊天宇一指點在眉心處,火光暴起,一抹金燦也似的光柱從莫八指腦後穿出。
…
秋沐白深知時間的急迫,更是到了刻不容緩的地步,卻也甘願浪費點時間在這地下空間內閒逛,對的,就是閒逛,哪裡有趣去那裡,好在這通道雖然不大,也足以容納正常人自由行走。李冰跟在後面,一言不發,之前的那一刀對他的影響還在,加上受了兩記重拳,還沒有深入鍛鍊到的腹髒幾乎全都移位,這些不是意志堅定就能擺平的,雖然成就了護體罡氣之後,身體的修復時刻進行著,卻也不是在這麼短時間內能夠完全痊癒,而且,他有預感,接下來將會有一連串的戰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