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亮說道:“你對這事知道的還真是多啊。你到底是生意人還是私人偵探?”郭亮半真半假地問道:他感覺許崑山就是一神仙,幾乎沒有他所不知道的事情。
出乎郭亮意料的是,許崑山嘆了一口氣後說道:“我哪有時間、精力關心這麼多事?可那個叫黃浩煒的孩子是我老婆的外甥,他喊我姨父呢,你說我能不熟悉嗎?他從澳大利亞留學回家度假。當時是和華鼎一起從紹城市去金豐縣,然後他們分手,他租了一部計程車下鄉去親友家,在路上遇到了……”
許崑山喝了酒,又是和郭亮在一起,談興很高,一邊喝著酒一邊將他所瞭解到的有關黃浩煒的事說了出來:
黃浩煒的老家在金豐縣西北角落一個大山裡。那是一家軍工企業,因當時國際國內形勢嚴峻,廠址就選在山裡,很多車間甚至安置在掏空的石山中。後來國際形勢緩和,特別是改革開放後,一切以經濟建設為中心。那些困守在山裡的人再也忍不住寂寞,紛紛要求出山。政府只好花大力氣將這些工廠遷移出來,實行軍轉民。
黃浩煒家所在的軍工廠搬遷到了省城附近,而他家則因為黃浩煒的爸爸有技術又有武藝,在許蕾爺爺的關照下直接轉到了一個軍事院校擔任教師。黃浩煒的媽媽也成了這所軍事院校附屬幼兒園的老師。
從澳大利亞留學回家度假的他聽說薛華鼎將到金豐縣調研,就提出坐他的車一起下鄉,薛華鼎自然同意了他這個要求。那天早上,黃浩煒就坐進了前來接薛華鼎上班的小車裡,到了市政府大院也沒有下車,直到坐到了金豐縣的縣政府大院薛華鼎下車後,他才下來。然後租了一臺當地計程車直奔鄉下的親友家。
薛華鼎、黃浩煒所不知道的是,當他們剛從市裡出發還沒有到達金豐縣的時候,金豐縣那些本徵地的農民就已經結伴朝縣城走來。前天晚上,那些被徵地的農民看到了電視,知道新上任不久的市委書記薛華鼎今天將來金豐縣進行調研,同時瞭解火力發電站專案的準備情況。這些心裡不平衡的農民開始了四處聯絡,他們發誓一定要把真實情況,特別是自己受委屈、受欺壓的事情說給這個新來一把手聽,一定要將那些在徵地中趁機打人、強行毀房、無故毀茶樹、故意壓低徵地價格的傢伙繩之以法。
今天一早,他們或騎自己車、或搭摩托車、或搭農用車、或搭班車進城。
但是,他們的動作快,基層幹部的動作更快。農民還沒看到薛華鼎出席記者招待會的電視時,一些村幹部就接到了上級傳下來的通知,要他們注意農民的動向,及時向上級彙報,同時極力阻止農民進城,堅決將農民集體告狀的行動消滅在萌芽狀態。
於此同時,縣裡下通知停止農民反應最強烈的那些村莊所有進城的車輛進入縣城,對於其他地方農民也是隻許出不許進。
但是,當地幹部使出渾身解數,用盡了各種辦法也沒有能阻止農民結隊朝縣城進發。上午九點多,告狀的農民大部隊終於和嚴陣以待的警察們在道路上相遇。人數眾多的農民高喊著要進城,訓練有素的警察阻止農民前進……。
警民雙方在馬路上僵持一段時間後,雙方的情緒無可避免地開始激化、農民由開始的哀求變成後來的指責、痛罵,動作也開始粗野起來。
警察也開始亮出膠棒、派出更多的警員嚴陣以待。
黃浩煒在縣城沒有找到自己的朋友,有人告訴他,他的朋友已經回他鄉下的父母家了。失望的他只好租了一部計程車直奔鄉下。
無論是街道上還是郊區的馬路上,車輛都很少,警察和穿各種制服的人明顯較多,大家都是一副如臨大敵的樣子。
黃浩煒乘坐的計程車剛好在此時到達,計程車被警察命令靠邊,黃浩煒也被警察驅趕進馬路排水溝外那些看熱鬧的人群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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