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上轟隆一聲起火燃燒,緊接著發出數十聲劇烈的爆炸聲。
眾將領大聲喝彩,待回頭向把禿猛可道賀時,卻見把禿猛可面如金紙,嘴角一抹血跡緩緩流出。
“大汗,大汗,您沒事吧。”
把禿猛可強自將喉中一股上湧的鮮血嚥下,壓著嗓子道:“拿箭來。”
“父汗,您再不能用這弓箭了。”烏魯斯叫道。
把禿猛可倔強的甩開烏魯斯的手臂,再次搭上一隻箭緩緩拉動金烏弓,弓弦慢慢張開,漸漸便成滿月,正當眾將驚詫於大汗的神勇的時候,只聽‘噗’的一聲響,把禿猛可一口鮮血噴出,身子如破口袋一般直直的摔倒在地。
第七六九章 躍馬黃河之北
史無前例的定點轟炸持續了近一個時辰,熱氣球上的明軍士兵在火油耗盡之前丟光了所有的手。雷,將數十門神鷹大炮轟炸成廢品。韃子兵的手腳尚算快捷,人抬馬拉藏匿了七八門大炮,這才避免了被盡數清除的嚴重後果。
把禿猛可在大帳中悠悠醒來的時候,另一個壞訊息在等著他,下游三十里處另一處神鷹大炮的佈防區也遭受了明軍的轟炸,在野地裡無處掩藏的十門大炮盡數被炸燬。
把禿猛可大聲叫道:“他們要渡河了,快增援下游北岸。”
烏魯斯忙道:“已經調集兵馬增援了,父汗,兒臣和您商量件事情。”
把禿猛可道:“什麼事以後再說,扶我起來披掛,沒有神鷹大炮的阻擋,明軍渡河必會成功,眼下須得即刻迎戰。命令所有的兵馬青壯百姓立刻增援下游渡河地點,和明軍決一死戰。”
烏魯斯猶豫不決,把禿猛可抄起床上的駝絨枕頭砸去,罵道:“還不抓緊,愣著作甚?”
烏魯斯皺眉道:“父汗,大勢已去了,明軍已經渡河成功,三弟巴爾斯和巴圖萬戶總管正阻擋他們的進攻,兒臣在此便是等待父汗醒來,護送父汗撤退的。”
“撤退?往何處撤退?”把禿猛可怒吼道。
“父汗,為今之計,只能退回山口之北,咱們立刻啟程,傍晚便能渡過哈喇江。我已經命守禦陰山狼山山口的烏拉特旗兵馬前來接應,到了山北,明軍又天大的本事也不敢攻擊山口;加上大雪就要落下,他們更加沒有可能追的上我們。”
“混賬,那這裡怎麼辦?臨河縣、五原、固陽、烏拉特前中旗怎麼辦?我們苦苦經營數十年的牧場田地怎麼辦?”
“沒辦法。”烏魯斯垂首道:“只能拱手相讓了。父汗,明人有句俗話叫做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我們此刻的退卻是為了儲存實力,父汗是我們韃靼人的希望,父汗但得平安,我們便有打回這裡的一天。所以,父汗請一定要走,讓兒臣替您斷後,護送父汗平安離開。”
“我不走,我不走。”把禿猛可虛弱的擺著手,像一個不甘心失敗的孩子。
烏魯斯苦苦的勸說著,把禿猛可就是不聽,自己吃力的下床,艱難的披掛上盔甲,沉重的盔甲上身,壓得他腳步都踉蹌了一下,但他依舊咬牙挺住,踏步出帳,大聲呼喚著親衛傳令,集結城中所有兵馬整隊。
……
下游渡河處,當對岸的神鷹大炮遭受轟炸的時候,廊橋的搭建也快速的進行著;數百段廊橋被迅速的連線起來,一路蜿蜒在河面上,延伸到對岸的淺水區。韃子兵們深知不能讓這廊橋接通,守禦的兵馬拼命朝這怪模怪樣的廊橋射箭,讓靠近河岸二十餘步的地方成了飛蝗密佈的死亡禁區;最後十幾段的廊橋根本無法連線到岸上。
負責進攻的是神樞營兵馬,整座廊橋隨著鋪設的進度已經擠滿了準備衝上對岸計程車兵,但卻一個個像沙丁魚罐頭一般被壓縮在廊橋之中;馬鳴氣的跳腳大罵,眼看著數百名搭建最後十幾段計程車兵和工匠盡數被射殺,他知道這麼等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