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根底朝天。
“表姐,你這是作甚?”陸青璃掛著淚珠問道。
葉芳姑悽然回過頭來道:“青璃,是我害了宋公子,當日那道長說的很清楚,這宅子裡的牡丹花有怨氣盤結需的根除,當日公子因為我說喜歡這兩株牡丹花所以便說那道長是無稽之談,保留了下來;現在看來,這就是災禍啊,我的無知讓宋公子命垂一線,若公子不能好轉,我……我這條命也要殉他而去了。”|
陸青璃一驚,想起當日之事來,自己也附和說那道人是個大騙子,果然宋大哥便身遭橫禍,這一定是不敬鬼神之過,當下也不答話,接過短劍來一頓亂砍亂削,將枝葉砍得粉碎,哭道:“我也有份,都怪我……嗚嗚嗚。”
兩姐妹抱頭痛哭,被驚動的眾人站在階上看著兩姐妹均暗暗抹淚,壞事臨頭之時,人總是容易胡思亂想,兩姐妹將此次宋楠罹禍歸結於自己當日的無知,也是為情感的宣洩尋個出口,面對心愛之人即將死去卻無能為力,很自然便會歸咎於自身,也是人之常情。
事到如今,京城中能請的名醫都已經請了個遍,牟斌得知宋楠的性命難以挽救之後也是無可奈何,盡人力聽天命,自己對宋楠也算是盡力了。宋楠如果死了,衛裡自然對他家眷好生的安頓寬慰,自己竭力為他緝兇報仇便是,說到底,宋楠只不過是自己手下的一名下屬罷了,算是個能人,但也不至於讓牟斌沮喪透頂。
次日清晨,陽光升起,宋家新宅中死氣沉沉,人人都面帶憂愁站在內宅的院子裡等待著最後的一刻,人人都知道,照宋楠現在的模樣,絕捱不過今日。
宅子外的空地上,一輛馬車緩緩駛來,車內有人向周圍的百姓打聽宋家新宅的位置,鄰居的百姓早在宋家搬來的時候便知道了這一家是錦衣衛的千戶,自然指點給那車上的人知曉。
馬車來到宋家門口,車上下來一名面白無鬚的中年人,拍著門環往裡邊喊:“敢問是宋楠宋公子的家麼?”
外宅的僕役開了門,那人自我介紹道:“宋公子和我家主人有結交,我家主人請宋公子前去一敘。”
僕役悽然道:“客人請回吧,宋公子恐怕不能去赴會了。”
那中年人一驚道:“怎麼了?”
僕役便將宋楠的情形說了一遍,那中年人驚得目瞪口呆,僕役關了門之後,中年人呆立半晌趕緊回身上了馬車,連聲催促車伕快些趕車,直奔內城宮城而去。
東宮太子書房裡,朱厚照驚訝的聽著劉瑾的稟報,連聲道:“這怎麼可能?在酒樓吃個魚也會吃中毒?那麼多食客偏偏他中了毒?”
劉瑾道:“太子殿下,明擺著是宋千戶的仇人下的毒。”
朱厚照道:“是不是上回幫了我們,得罪了東廠的那些東西,是那幫人的報復?”
劉瑾趕緊輕聲道:“太子爺,可千萬別提這檔子事,您還往身上攬事不成?”
朱厚照絞著手踱了幾步道:“不成,我要去看看他,當日他誠心誠意的幫咱們,我都覺得他是個值得一交的朋友了,此時他命在旦夕之際,怎可漠然不顧。”
劉瑾苦笑不已,這位太子爺生在深宮沒見過什麼外人,見到一個宋楠實心實意的待他便把人當成朋友了。
“太子殿下,您這時候出宮可不成,我們不都說好了麼,讓宋楠拿著腰牌進宮來見你,比你貿然出宮要安全了許多,現如今宋楠命在旦夕,你去了也解決不了問題啊,萬一被東廠的人發現,又是一番麻煩。”
朱厚照急道:“那怎麼辦?總不能咱們幹看著吧。小謹子,你不是辦法多麼?想個辦法啊。”
劉瑾嘆道:“我一個小小太監能有什麼辦法?哎,生死由天,宋楠就是這個命,那也是沒辦法的。”
朱厚照跺腳不已,一旁的張永突然道:“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