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依著侯爺之意,這件事該如何謀劃呢?”
宋楠冷笑數聲道:“該來的總是要來,遲來不如早來,他不敢動,我們不妨助他一臂之力,先做好準備,待他一旦發動,立刻將之剿滅,一了百了。”
楊一清和仇鉞同時伸過頭來問道:“願聞其詳!”
第五一四章 有故事的人
安化王朱寘鐇這幾天脾氣非常暴躁,伺候在身邊的王府僕役動輒得咎,幾天內被朱寘鐇呵斥鞭打的便有十幾個,卻又不知道到底哪裡做錯了事;連終日蒼蠅一般圍繞在身邊孫景文、孟彬等幕僚也沒少捱罵;孫景文和孟彬自然知道王爺為什麼會這麼暴躁易怒,還不是因為那個到處惹事卻又殺不死的宋楠麼。
高大寬敞的存心殿大殿之中,安化王獨自坐在一張太師椅上陰沉著臉,外邊的天空就如同他的臉色一樣的鉛灰陰沉,大片的雪花飄落不停,本來甚是喜歡西北大雪漫天的勝景的朱寘鐇現在卻極其討厭這落雪;或者說不僅是落雪,眼中的一切都惹人厭煩。
上元之夜葉保仁和葉保義不但沒殺了宋楠,反倒被宋楠所殺,這本身就已經讓安化王暴怒不已;更可恨的是,這廝第二天上午便公然在街頭杖斃了史連,連安惟學去相救也無濟於事,更是讓安化王氣的差點吐血。
很明顯,宋楠杖斃史連的目的便是對自己裸的挑釁行為。寧夏鎮中誰不知史連是自己的人,宋楠這麼做便是當眾打自己的耳光。
安化王之所以收攏孫景文、孟彬史連等人於帳下,是因為成大事不僅是需要武力,還需要有些見識能替自己想些蠱惑人心的辦法的讀書人相佐才成,就像太祖爺奪江山須得有個徐茂公出謀劃策一樣,他安化王也需要有這些幕僚來幫自己。
但其實,在朱寘鐇心中,史連的命其實並不值錢,若死的是孫景文,他倒是更加心疼些;史連的本事還遠遠不能達到讓自己倚重的地步。然而,史連之死不是可惜不可惜的問題,而是個關乎自己威信和尊嚴的事情,宋楠強行杖斃史連,自己卻毫無辦法對他進行反擊,這會讓所有依附於自己身邊的官員覺得自己是個窩囊廢。這種對人心上的打擊才是最要命的。
事情發生後,朱寘鐇的第一反應便是要立刻帶人抄了觀雪樓,將宋楠和一干錦衣衛盡數誅殺,方可解心頭之恨。但理智告訴他,他不能這麼做。宋楠杖斃史連有大明律所依,他沒有任何的不當之處,錦衣衛的權利賦予他行使執法之權,根本無藉口可抓。如果一旦意氣用事,便等同於起兵造反,雖然這件事正是自己所想,但畢竟時機不夠成熟。
寧夏鎮中的有三衛人馬,周昂和何錦率領的中屯衛和後屯衛兩衛人馬幾乎已經捏在自己手中,但最麻煩的是前屯衛的仇鉞的兵馬。倒不是這仇鉞有什麼過人之處,而是他駐紮的地方很麻煩,正在寧夏鎮的西北方的玉泉營,那裡用來禦敵的關隘寨堡及其堅固,一旦舉事,仇鉞的兵馬便如釘子釘在背上,不得不去處理他。而舉事之後的防禦重點當在黃河沿岸,那是朝廷大軍前來圍剿必然方向,若被仇鉞在後牽扯,勢必首尾難顧。
辦法也想了很多,但都不奏效;為了保證大事的成功,又不能太過露骨的去針對仇鉞做些手段,倒不是怕姜漢這個窩囊廢會懷疑什麼,關鍵是這寧夏鎮中還有李增,還有周東,還有錦衣衛的衙門,一旦操之過急,很容易撥動這些人敏感的神經,讓他們聯想到什麼。
朱寘鐇焦躁的另一個原因是,事情似乎越來越朝著對自己不利的方向進展,這個宋楠也似乎嗅到了什麼苗頭,從他闖入王府的動機來看,他可絕對不會為了查出死於府中的手下密探之事而冒險,八成是感覺到了什麼。這絕對是件棘手之事,錦衣衛最是難纏,一旦被他們懷疑上,事情成要糟糕。
正是處於這種進退兩難的境地,所以朱寘鐇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