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會有其他人去幫他,你就這麼同情著,想著,惦記了他一下午,放學回家看到他不在原地,你一邊擔心,一邊寬慰自己,再過兩天你就把事情都忘記了。”
“你同情骨瘦如柴連一碗肉湯都喝不起的人,你同情被拐的小孩婦女,你同情街邊的乞丐,同情暴力事件的受害者,你同情身邊所有合該同情的人。”
“你難受,半夜大哭一場,心如刀絞又能怎樣?你很少很少能幫到他們,你只能捐一點點錢,痛斥一下這個吃人的社會,你折磨自己他們也不會好哪怕一點。”
“徒增煩惱。”
“明明自己過得也不好,偏偏管不住自己氾濫的同情心,在意這個可憐那個的,卻一點實際性的幫助也給不出,互相折磨罷了。”
餘笑聽她喪氣的話,調笑道:“你因為沒去幫那個小孩大哭了一場?”
“……沒有。”
餘笑拍拍小孩的頭,只說了句:“沒什麼好同情的,反正最後都會死。”
錢汀無語看她一眼。
餘笑接到她的眼神,問她:“你經歷戰爭嗎?”
錢汀搖頭。
“接觸了就知道了。”
接觸了就知道了,戰場上是數不清的屍體,戰場後是屍體和塵灰堆砌的圍牆,多少人在這道圍牆後苟活,生下一個又一個希望。
他們將其稱為希望,又任由希望在這片死海里流浪,溺亡。
同情心是最沒有必要存在的東西。
不一樣的論證過程,得到了同一個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