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kathleen frelrier,1912-1953,英國女低音歌唱家。
&ldo;那也是為了確認嘛。那孩子的聲音越聽越有味道。&rdo;
&ldo;那外表呢?&rdo;
&ldo;其貌不揚。&rdo;他毫不猶豫地回答完,自己就先笑出聲來了,那笑聲聽上去很溫暖。&ldo;放心吧。沒能好好發揮自己才華的人常有這種情況,只要讓他們發揮出才華,就能脫胎換骨,散發出無窮的魅力。世間的事就是這樣。&rdo;
&ldo;那好吧。&rdo;那女人發出不知是否有所期待的聲音,&ldo;我再等三天,你到時候聯絡我。&rdo;
電話斷了。他把手機放回口袋,儘管拖著腿前進,卻像個明確知道目的地的人那樣,挺直了背拐入一條小路。屋簷沒有了,他愉快地撐起了傘。
我沒有再追上去。我佇立著,思考著事件的來龍去脈。
那位音樂製作人是對負責處理投訴事件的電機公司員工、藤木一惠的聲音著了迷了。看來起因是這個。而他之所以會在投訴電話裡逼她唱歌――記得藤木一惠這麼說過,難道也是因為這個原因?我嗤之以鼻:真是亂來。不過,他這種做法並不讓人覺得不愉快。
那麼--我望著天空繼續思考。
她究竟會變成什麼樣呢?
她真的具有唱歌的才能嗎?
那個製作人再怎麼著迷於她的聲音,也不表示她就具備唱歌的才能。不,假設她有才華,也不表示她就一定能成功,而這無疑是人類世界的常態。而且,她的人生最終會不會因此變得幸福起來,我無從判斷。
我該怎麼做?我問自己。如果我就這樣交上&ldo;可&rdo;的報告,那麼藤木一惠明天就會離開這個世界。雖然不知道為她準備的是一起怎樣的事故,但死是一定的。
我對人類的死亡沒有興趣。我不過是因為工作這個原因而與人類有所牽扯,無論所負責的調查物件的人生將以怎樣的一種形式結束,我都不會太在意。
只是,萬一那位製作人的直覺是正確的,再萬一她真的可以成為一名優秀的女歌手呢?如果有一天,當我從cd店的試聽機裡聽到她唱的歌曲,我一定會覺得非常愉悅吧,我想。
回過神,卻發現可能是雨越下越大的緣故,雨水落在
地面上,如大珠小珠落玉盤般急切,彷彿正在催促我快點下結論。
我的腦海里浮現出藤木一惠的臉, &ldo;好吧!&rdo;我決定了。
我從口袋裡拿出錢包,挖出一枚10日元硬幣,毫不猶豫地用手指彈到半空再用掌心接住。硬幣靜靜地躺在被雨水淋濕的手掌上。
我想用正反面來決定。是該&ldo;可&rdo;還是該&ldo;放行&rdo;,她該在明天死去還是該活到壽命結束,無論哪個結果,對我來說並沒有多大區別,用扔硬幣來決定已經足夠了。
我看著硬幣,是正面。咦,我側頭。我忘了剛才心裡定的正面是&ldo;可&rdo;還是&ldo;放行&rdo;了。雨勢更猛了,雨點敲打著我的心,我就這麼決定了。聽好,結論就是--&ldo;放行&rdo;。
死神與藤田
1
&ldo;你就是千葉?&rdo;出現在我面前的年輕人瞪著布滿血絲的雙眼,唾沫橫飛,&ldo;你給我過來,大叔。&rdo;
連我都能感覺到這人的說話態度有多麼無禮。這回的我,穿著色彩鮮艷的花毛衣,外罩―件棕色皮夾克,這個年輕人正拽著我毛衣的領口。細雨綿綿,我的腳正踩在雨水積聚的小水窪上,足下發出嘶嘶的聲音,彷彿地面正在舔舐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