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忽然渾身一震,被這股無形的壓力衝的,一屁股跌坐在地上。
從外人看來,李雙兩眼呆滯,直勾勾的看著姜軒,一下子安靜了下來。
而李雙自己此時的感官世界,卻像是開了一個水陸道場一般熱鬧,耳邊嗡嗡嗡的全是雜音,眼前冒出好多小星星,腦袋暈乎乎的根本沒法集中精神思考。
腦子裡,有兩個聲音在大聲的戰鬥著。
一個聲音理直氣壯的說‘我的女兒我想怎麼樣就怎麼樣!’另外一個聲音在他另外的耳邊大聲說‘生兒育女,就要盡到撫養的義務’,一個是他自己心裡根深蒂固的的念頭,另外一個是當頭棒喝強行塞進來的念頭,兩個聲音又響又尖銳,爭鋒相對,寸步不讓,把他的腦子當成了交戰的戰場。
兩個聲音不斷的響起來,李雙腦仁都要爆炸了,他捂住了耳朵,像一個被大人教育的頑劣兒童似的,大吼大叫起來:“我不聽我不聽我不聽……不聽不聽就不聽……”
這哪能由得他不聽的?兩個聲音在腦子裡繼續交鋒,完全無視他。
兩種截然相反的觀念,一會這個佔了上風,一個那個佔了上風,李雙的思維簡直都要崩潰了,跳起來,像瘋了一樣,在院子裡跑來跑去。
李慕雪、蘇瑤她們嚇得直往後退,驚恐的看著李雙。
“閉嘴!閉嘴!閉嘴!”李雙抱著頭,痛苦的朝牆上撞過去,咚咚咚咚……經過加持的幼稚園牆壁被他撞得咚咚作響。
“姜軒,他……他這是怎麼了?”李慕雪顫聲問姜軒。
“也許是良心發現了?”姜軒看了看李慕雪的神情,小聲說。
“他會良心發現?”李慕雪搖搖頭,一臉絕望的說:“我很多年前就不報這個指望了。”
聽她的語氣,也真的是絕望了,只不過擔心李雙萬一在幼稚園出了什麼事,給姜軒惹出麻煩來。
親情這個東西,很難被割斷,俗話說血濃於水打斷骨頭連著筋,但像李雙這樣,十幾年非但沒有盡到半點義務,反而不斷的對李慕雪母女進行毫無底線的傷害,即便是再商量懦弱的人,那點血緣關係帶來的天然親近,恐怕早就被沖淡到無以復加。
“姜軒,他這個樣子,不會真出事吧?”張芸芸在一邊看的有點怕怕的,這李雙到底怎麼了,犯得著對自己這麼很?什麼仇什麼恨,不就說了他兩句嗎,就用腦袋撞牆?
牆都要塌了好不好?
“哇……出血了,出血了……”蘇瑤倒是唯恐天下不亂,這大概和她的家庭背景有關係,家裡財雄勢大,是不怕事的主,李雙這種人死了她都不覺得可惜。
姜軒正要說什麼,李雙忽然“啊”的怪叫一聲,聲音又尖又刺耳,聽起來就跟半夜裡野貓叫春似的,把所有人都嚇了一跳。
只見他呆呆的站在原地,兩眼無神的望著天,腦袋上又紅又腫,還破了皮流出血來………幼稚園得牆壁再安全,照他這種撞法也受不了。
嘴角跟螃蟹似的,冒出一股股白色泡沫,站在那裡就跟樹樁一樣一動不動。
“咦?”
幾個人面面相覷,這什麼情況?剛才還跑來跑去,怎麼一轉眼又中了定身法?
姜軒大概知道是什麼情況,當頭棒喝之類的教學特效,說白了,就是利用星芒的神奇力量,進行的一種精神攻擊,直接作用於大腦,進行思維強行轉化。
不管過程是短是長,強度是激烈還是溫和,本質上,都是‘強行轉化’。
所以嘛,如果用力過猛的話,腦子說不定就得出問題。
正說著,站在院子中間的李雙,又是‘啊’的一聲慘叫,直挺挺的朝後倒了下去,手腳一陣抽搐,直挺挺的一伸腿,很誇張的挺屍了。
“死了?不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