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八一樣翻不過來個兒了,在地上四肢朝天轉了一會兒,開始蠕蟲一般挪動著朝前爬。
這簡直是精神病院出來放風沒關好門!王樹林一頭霧水的當兒,這幫人湊足了七八個,把自己逼到一個死角,來回用鼻子嗅著,就像自己是一個特大的紅燒雞腿。
好在黑暗已經完全塗抹了眼睛所能涵蓋的環境,因此王樹林根本沒有看清這些人的臉,否則他一定會嚇昏過去。王樹林一把推開最前面一個,罵道:“你們搞什麼?當心抓你們去看守所!”他現在是執法員,多少還是有點底氣,況且有槍在手,也不怕有歹徒裝成精神病人出來搶劫。
這幫人卻孜孜不倦地排著隊聞著自己,凡是聞過的都轉身離開,這一過程持續了足足一分鐘。最後一個嗅來嗅去的大鼻孔女胖子終於轉過身,漸漸散了去。王樹林在後面喊:“下班了,都回去吃飯吧!你們也太敬業了,當心演精神病時間長了真的腦子出問題!”
可他餓了個厲害,見這麼多人聚會,肯定有吃的,又追上前面一人,問:“我說,這附近有超市商店嗎?或者你有吃的,我買你的。我先給你打個條,等我回公寓拿了錢包肯定還給你。我是執法員,不騙人。”
那人也朝他“呃——呃——”了半天,王樹林見他也“餓”還一直喊,有些不好意思:“你們這幫人這麼晚了還在這兒練聲找感覺,確實不容易,能不餓麼?這樣吧,有沒有電子地圖給我瞧瞧,我迷路了。”因為隨時能上網,他就沒有付錢下載電子地圖,但他相信不是誰都跟自己這麼節約,肯定有人的手機能看地圖,傳給自己就行。
可回答他的還是“呃——呃——”
王樹林沉默了,轉身便走,一路上遇到好幾撥這種人,最多一次有二十多個,有穿古裝有穿現代裝的,男女老少高矮胖瘦一應俱全,但同樣都跟狗一樣先圍著他嗅嗅,也有幾個沒客氣就先咬了他一口,好在還是沒出血。但他真火了,大喊大叫:“呃什麼呃?都拉不出屎了嗎?我也餓——餓——!誰再咬我我也咬他!”
等到後來,他習以為常了,看見這類人就乾脆先打招呼:“餓——餓——別他媽咬我,餓——餓——別他媽咬我——”
而這幫傢伙也跟他一樣回敬:“呃——呃——”有一個打算嗅完了之後直接張嘴咬他的臉頰,而這人要是漂亮姑娘還湊合,可偏偏是個滿嘴口臭的中年猥*瑣矮大叔,王樹林大怒,一把推開他,然後賭氣似的跟他對著比嗓門大,兩人呃啊呃了半天。那大叔最後嘴巴一張,呼啦啦淌出一大把口水來,但又不像是口水,黑漆漆地看不清楚,落地時噼裡啪啦地響個不停,就像是誰把剛做出來的滷煮火燒和炒肝先含在嘴裡再吐出來一樣。王樹林聞到一股難以形容的惡臭,陣陣噁心,拍了拍他肩膀,豎起大拇指說:“你贏了,都吃這麼飽還餓?”
王樹林倒不是愛找事,起碼他之前都不會這樣做,但不知怎麼了,體*內好像有無窮無盡的精*力等待發*洩,亢*奮得要命,當然,也餓得要命。
走了能有半個鐘頭,可他還是認不出自己到底走哪兒了。這一帶都是拍電視劇和電影的景區,為了避免穿幫沒有一處設立街名標識牌,他又看了看手機,三分之一格的電用光了,而且還是不能上網,沒辦法下載電子地圖。
就這麼晃晃蕩蕩,已經五點五十了,驟然之間,他看到一處小區裡隱約閃現著昏黃的燈光。心裡一喜,從牆頭一躍而下。跑了幾步突然發現不對勁,等他回頭一瞧,發現那牆頭加上柵欄足有三米多高,就算是大白天自己也不敢爬,怎麼一下子爬過來了?他尋思半天,覺得現在不是重新試試的時候,等再說吧,當務之急還得先找有燈的人家買點吃的。
越走越近。儘管東部沿海都是雲口這類雨城,可就算終日陰雨連綿,也總比黃沙漫天強。所以大西北影視城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