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手輕握了下她的柔荑,只見她吃了一驚,倒茶的手顫了下,不小心茶水一偏,燙著了手腕!
“啊——”她柳眉顰蹙,低呼了聲。
仇瑚及時上前,快速的接過她手中的熱茶壺,將它擱置一邊。
“兒,你怎麼了?你倒茶可是從沒出過岔子,今兒個是怎麼了,是不是有事讓你分心呀?”
賣雜貨的李大娘連忙走向她,拿起她的小手察看了下,“哎啊!手都紅了,得趕緊抹些豬油才行。”說著她便拉著兒到店內的角落取了罐豬油,為她塗了些在上頭。
“李大娘,謝謝您了。”兒客謙地說。
“你就別跟我客氣了,我可是看著你長大的,你娘去世了,而我身邊又沒一男半女,我可是把你當親生女兒疼呢!”李大娘看著她的傷口,蹙緊的眉始終松不下來,“這回燙得嚴重了,我看得去找個大夫要點金創藥才成。”
“沒關係,從小到大我都是這麼跌跌撞撞的,哪兒沒傷呢?”自從失明之後,兒對外貌的美醜早已不放在心上,倒是……剛才究竟是誰摸了她的手呢?
雖然她瞧不見,但也能感受到那隻手粗實有勁,分明是個男人的手啊!難道今天店裡多了位陌生人?
“如果姑娘不嫌棄,在下這裡倒是有罐傷藥,挺好用的,你不妨試試。”仇瑚從身上拿出花芸送給他的傷藥,本來她的意思是怕他經常練功容易傷身,讓他隨身攜帶以防萬一,這下可正好能拿出來派上用場。反正他來日已無多,何不做做好人,將這罐傷藥贈給她呢?更何況,這始作俑者也是他啊!
“這傷藥看來似乎不錯,這位公子,謝謝你了。”李大娘作主收了下來,在兒的手腕上輕輕灑上。
可兒卻疑惑不已,半晌沒開口說話,因為這男人給她的感覺就好像是方才無禮觸碰她的人。
“兒,收了人家的傷藥,你怎麼不道聲謝呢?”李大娘直覺今天的兒似乎有點奇怪。
“不必了大娘,這不過是樁小事。”仇瑚一雙炯亮的雙眼黑如子夜,襯著黃昏的霞光看來有如狐眼般碧綠,是如此的弔詭難測。
可偏偏兒看不見,無法感受到他的威脅性。“呃……小女子謝謝公子。”她聽聞著他的方向,對他福了福身。
“姑娘毋需多禮。”他伸出手,扶她站起。
就是這一剎那的觸碰,兒敏感地抽回手,連退了數步,她蹙著秀眉,滿臉不解地問:“是你……你為何這麼做?”
“姑娘,怎麼了?在下做錯了什麼嗎?”仇瑚故作不解。其實,他心底也覺得詫異,這女人的心思與觀察力同樣敏銳,居然從一個觸碰便得知方才調戲她的人就是他了。
“剛剛明明是你——”
兒突地閉上口,既然摸都讓他給摸了,她再多說也無濟於事,反而會引來其他人的注意。
“對啊!你怎麼了?這位公子可是拿了不錯的傷藥送你,你不能不懂禮數。”李大娘忍不住幫仇瑚說了幾句話。
“是兒錯了。”她提防地轉過身,總覺得跟前這位公子給她一種極大的威脅。
“這就對了,我看你就早早把店門關了,明兒一早再做生意吧!”李大娘勸道,突然她又說:“對了,今兒個是月圓之日,晚上千萬別出門啊!”
“我知道的,謝謝大娘關心。”兒笑笑道。
“那麼大夥快啟程吧!好讓兒早點兒休息。”李大娘開始吆喝。
“好,咱們這就走,讓兒好好休息。”幾個大叔大伯連袂扛起擔頭,陸續離開,在離開之前,他們紛紛在桌上擱下喝茶的銅板,那清脆的響聲證明了這家野店的生意還不錯呢!
“大叔、大娘,別忘了明兒個再來坐啊……”兒客氣地朝著他們的背影大聲喊了句。這才折返身,摸索著進屋,打算熄燈